李叔在家炕上呆坐着，一根接一根烟，烟头扔满了整个烟灰缸，屋子里烟雾缭绕，直呛嗓子。

“抽，你就知道抽。我俩都下岗了，这日子怎么过？”李婶通红着眼圈不停地问。

李叔重新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他回答不上来。

李婶抽了两下鼻子，接着说：“厂里的领导也太损了，涨工资分房子这种好事从来没落到我们头上，永远他们占便宜，怎么到我们就是下岗啊？还让我俩都下岗，这是要逼死我们吗？这可怎么活啊！家里就几千存款，哎呦我的天哟，我这命啊，怎么这么苦啊！”

李叔的眉头，从得知下岗那一刻起，就没舒展过。他是个男人，一家之主，他必须要想出路！

“那就找工作呗，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我明天就去工地问问，看招不招力工什么的。你也可以去饭店看看，有没有要服务员的。”

“我丢不起那人！”李婶高声拒绝：“我正经一个工人，干那样的活？我不去！再说我40多岁了，谁还要我啊？”

“那就别抱怨！受穷，饿着，别在我眼前哭天喊地的，我听够了！”李叔也沉不住性子终于爆发了。

李婶被李叔这么一吼，吓的一哆嗦，也不敢多言语什么了。

下了晚自习，笑笑叫住快步往家走的李江涛：“今晚我爸妈有事不能来接我，咱俩一起走吧。”

绸厂胡同要通过很黑的一段路才能到家，笑笑每次走都有些害怕。

李江涛不想跟她一起走，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却也没拒绝。

走到学校门口，正遇到王广义来找李江涛。

“我今天开工资了，咱们吃豆皮去吧，我请客。”李广义大方地说。

“不行，我妈知道得骂我了，要不……”笑笑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李江涛，说：“你俩去吧，我自己先回家。”

“我俩先送你回家吧。”李江涛闷闷地说。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怎么讲话，气氛有些诡异。

把笑笑送回家之后，李江涛说：“找个能喝酒的地方吧，我郁闷，想喝酒。咱俩各自付各自的钱。”

“哎，说好我请就我请，你个学生能有什么钱。”

王广义带着他来到一家小餐馆俩人点了俩菜，两瓶啤酒。

“我感觉你好像对笑笑不一样了，感觉你有点不爱搭理她么，你俩闹别扭了？你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