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突然一阵静默，静得诡异。

高胜鸣听他话里藏话骇得脸色发青，“靳少爷非军部的人，当庭僭越质问少帅，你——”

秦啸川心中冷笑，几丝意外是有但更多的竟是解脱：这个秘密压了他不知多少个日夜，难以喘息。于是他打断高胜鸣，似笑非笑地看着台上的靳斐易：“让他说完。”

席间已有人拾得那翻印的信稿，皆面露惶恐，唯独只有台上那个二十几岁的小子不惊不惧。“莫非少帅是觉得反正已是死无对证！如先前那般随便糊弄，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瞒天过海了？！”靳斐易狠狠望着他，亦被那神情激怒。

方才声讨他的陈师长弹起身道：“靳斐易——你这是造谣！诅咒！还不将此人拿下！”

陈允河匆匆扫过纸上的铅字却下意识盯着身侧的叶文佩，叶文佩亦觉察到周遭不善的目光，故作镇定地抽过陈允河手里的东西。

“大帅怎么会······”

“少帅！您快说句话，这不是真的！”

“军部竟还有曾家的人！还是个女人······”

方世均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惶急又看向靳斐易，只听得他又说：

“这东西是不是我凭空捏造，少帅心里清楚，那位叶长官心里更是清楚。”

“只是诸位不觉得太过蹊跷了吗？！大帅打着‘出国养病’的幌子，三少又在边境出事，可咱们这位九少不仅联合外姓密不发丧，且还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少帅——”

陈允河神色复杂地打量起叶文佩，她面上尚且平静心里却早已波涛翻涌：怎么会！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北地？！

高胜鸣扫过台下众将官神色各异的脸，仿佛一枚枚定时炸弹。今日冯老未到加之常彪一行人又已离津，穆江和蔡铮等亲信皆不在场，礼堂外被靳家分营的兵围得水泄不通，高胜鸣猜不透秦啸川的神色：少帅一人，该如何收场！

秦啸川冷眼看着台下的靳斐易，此刻开口说什么都是错。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猛烈的弹落起来，门窗震震作响，几页纸越上礼台，高胜鸣默默拾过一张匆忙过眼后惶急递给了秦啸川。他捏着那纸眼中闪过几丝惨痛，叶文佩坐立难安地紧着他的反应，可此时此刻他连一记鄙夷痛恨的目光都再懒得施舍给她。她与曾怀植合计谋害秦家大帅是假，但曾家的的确确联合扶桑人害死了他父亲！

叶文佩想到这一层，绝望的暗自攥紧了手里的纸，她脸色落霜眼里却又浮起一丝自嘲：“陈长官，立刻给我一枪。”眼下若陈允河反应及时，他还有机会洗脱杀父弑兄的“罪名”。

陈允河一愣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果断拔枪架在了叶文佩脖子上：“少帅！此内奸当如何处置？”

“陈允河，放开叶长官。”

陈允河不解：“少帅！”

秦啸川垂下的手无意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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