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师妹是谢伏危在意识清明的情况下唤出来的, 若是昨夜时候苏灵虽心下惊愕却也大多会以为对方是认错了人。</p>

可如今她再想自欺欺人也不可能了。</p>

谢伏危从始至终都没有认错自己，他知道她是谁, 从一开始便知道。</p>

苏灵看着眼前人的眼神，那双眸子像是沼泽一般，越往深处看好像越发让人深陷其中似的。</p>

根本无法逃离开来。</p>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p>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认出来了，不仅是因为你的眉眼依旧，更因为你看我时候的眼神。”</p>

谢伏危没有说谎，他第一眼时候就认出了苏灵。只是他从未想过少女会为了怕自己认出而装作怯懦模样，也没有想过她会这般害怕自己。</p>

在他看来他是杀害她的罪魁祸首, 她应该是恨，而非畏惧自己。</p>

正因为如此谢伏危这才在那时候压下了自己的怀疑。</p>

之后再听到她与林一的谈话后, 谢伏危才算真明白了少女当时为何会是那般反应。</p>

要不是她的身体还在剑宗, 她根本不会回来，也不会在意自己。</p>

苏灵只是想要回来将自己的身体拿回来，她放下了, 她放下了仇恨放下了一切。</p>

连同他也一并放下, 成了她眼里可有可无的人。</p>

“师妹, 我真的很羡慕你。我可以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 可你却当个物件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喜欢我的时候对我百般好, 不喜欢我了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p>

“哪怕我犯了这样滔天的罪过，别说是恨了，我连在你心里留下一点儿痕迹的机会都没有。”</p>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抵着她的额头, 不让她避开自己的视线。</p>

“你总是这样当断则断，连一点儿念想都留给旁人。这不公平师妹。”</p>

“这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我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难不成我还要留在你身边为你去心魔，然后像桃源主被你师父逼到绝境一样, 让你再杀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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