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蘅纹丝不动,好像周围不管是什么景象什么言语都已经无法再打动她半分。</p>
踢踏、踢踏,刑台下人头攒动,一辆马车缓缓的驾至人群前,众人纷纷让开道路,马车帘子一掀,周遭的抽气声此起彼伏。</p>
那是程家的马车。</p>
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失去了丈夫的程敏,如今程仲棋的头七早已过去,程夫人不再是一身的素衣,相反,今儿个她穿着杏色花袄,好一番喜气洋洋。</p>
呵,这是杀人的刑场,她却穿戴喜色如同要笑看一场喜事,讽刺又嘲弄,想当然耳,能亲眼看着杀害自己丈夫的人获得罪有应得的刑罚,是大快人心之事。</p>
程敏的脸色和精神相较于上一回好了许多,她提着花裙,手中竟挽着一个小食盒,顺首朝着罗诏行礼:“罗大人,可否容我送送陆以蘅。”</p>
一个“受害者”,要来为“行凶者”送行,稀奇事。</p>
台下的窃窃私语就好像成群的蜜蜂一般嗡嗡,罗诏自然没有任何的理由拒绝,他示意程敏尽快。</p>
大小姐落步逶迤缓缓走到陆以蘅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终于跪在自己面前就好像在谢罪一般的姑娘,她单薄的衣衫混着血迹,浑身上下被冷风吹彻时有着不由自主的颤抖,可脑袋从头至尾没有动一下,就像一座没有呼吸的石雕。</p>
程敏蹲了下来,杏色的绣花裙子就好像在皑皑白雪中开出的一朵耀眼春花,她打开精致食盒取出一碗白米饭。</p>
嘁,还当真是来送行的——罗诏不敢置信悻悻然地耸肩。</p>
程敏又放下一个玉盖小碟子。</p>
这刑台上空荡的只有她们两人面对面。</p>
“陆以蘅,你重新踏进盛京的那一天是否想过会有如今的遭遇,你的母亲虽然苟延残喘却不会因为知道真相气绝而亡,你的三姐虽然遭夫家羞辱却不会因恼羞成怒而命丧黄泉,啧,陆以蘅……”程敏轻笑俯身压低着声,话音竟带着俏生生的波折,“你的每一步都是自以为是的聪明却蠢钝得将自己的身边人一个个送上断头台,你猜你那个不中用的大哥能活多久,哦,对了,你们不是一家人相亲相爱、同甘共苦吗,”程敏精致漂亮的指尖也抹上了丹花红,艳丽的好像深山里的妖精,她捏着玉盖轻轻掀开小碟子,“自然不能少了那个忠心耿耿又伶牙俐齿的小花奴。”</p>
哐啷,陆以蘅的锁链动了动,她的肩膀痛苦的扭捏了一下却因为捆绑而动弹不得,她终于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凌乱的发丝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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