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你看我这样，行不？”

女人扯一扯男人的衣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男人这套中山装，有些年头了，最重要的是，男人瘦了。

那套中山装，穿在他的身上，空荡荡的。

“行。”

女人身上的那条深色棉绸的旗袍，也不复年轻时的那种窈窕，而是紧绷绷的穿在她的身上，像是随时都会撑破似的。

“念念还会认我们吗？”

男人道：“是我们的女儿，会认我们的。”

这对夫妻，忐忑不安的望着那一部黑色的小汽车。

他们看见像芝麻点大小的小汽车渐渐地驶近，直到停在她们的面前。

汽车停稳后，坐在汽车副驾驶座位上的叶云开率先下了车。

他随手拉开车门，叶琳琅像一只灵巧的小鹿似的下了车。

车门外，老年夫妻握着彼此的手，望眼欲穿的看着车内的叶音。

此时的叶音，却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刚开始她坐在后排的中间，并没有看见这对老年夫妻。

车停稳了，琳琅下车了，这对老年夫妻的面容便映入叶音的眼帘。

不需要做DNA亲子鉴定，甚至不需要过多苍白的语言，叶音就能猜到，这对夫妻应该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叶音刹时慌了神，她踌躇着、犹豫着，似乎连怎么下车，都忘记了。

叶云开则是走到车门前，朝车里的叶音伸手。

“音子，下车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一下将叶音那陷入光怪陆离的复杂情绪拉扯到现实之中。

此时的大院，静谥又悠远。

远处的广播里，播放着听不清歌词的歌曲。

叶音满是冷汗的手，轻轻搭在叶云开的掌心。

她任由叶云开拉着自己下了车。

乔慈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看见自己父母那略带遗憾的神情，伸手拍了拍母亲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