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轻叹一口气，眼中似乎又闪烁起了泪光，她有些艰难的开口，声音也有些颤抖，“实在是不好意思，看来我要辜负二位的好意了。”

有一阵轻轻的叹息声响起，声音虽轻，但是却敲在了樊瑶的心上，“其实我知道你前段时间刚经历了一些事情，实在是抱歉我们这个时候来打扰你，但是小清......逝者已逝生者当如斯......”

“我何尝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些道理，但是一位母亲的心你们不会明白的。”

顾清鼻子一酸，虽然她屡次劝说自己要勇敢的迈起脚步，走出子衿去世的阴霾，但是若真的那么容易，她也不至于连提起都要让眼泪决堤了。

“我的确不懂母亲，可是我知道我们的经历差不多相同。”樊瑶缓缓起身走到了顾清身边，然后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我没办法对你的悲伤感同身受，但是你从小失去父母，我也一样，那个时候，我们两个的心情恐怕比你现在的悲伤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还有哥哥，可是我从那以后什么都没有了，真正的孤身一人，真正的两袖清风。”

樊瑶说着也不自觉流下了眼泪，“但是没办法，那个时候不管是我还是你，我们都没有驻足停留的资本，我们被现实因素一步步推着往前走，连一个跟头都不敢摔，生怕摔倒了以后再也站不起来。”

顾清缓缓转头看向樊瑶，她们两个之间的交集甚少，自己甚至不知道原来她也是一样的可怜人。

一瞬间，顾清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心底那阵挥之不去的悲伤依旧在她身边萦绕，她深吸一口气，本想缓解一下，却就此彻底崩溃。

“小清，你应该很优秀，应该站在业内的顶峰，我相信这是你一直一来的梦想，我们都不小了，留给我们的机会也屈指可数，那些年轻的后辈在后面追着，优秀的前辈在前面堵着，我们应该走的更远不是么？”

樊瑶从桌子上拿出两片纸巾递给顾清，“没关系，想哭就哭个够，发泄完了，我们依旧得好好生活，你还年轻，楚少也一样，你们有的是机会，孩子还会有的。”

顾清把脸埋在双腿间，轻微的抽泣声不断传出来，肩膀剧烈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深吸一口气坐起身来，眼中的悲戚也淡然了许多。

“我答应你担任迟暮的设计师，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往前走。”

樊瑶还没反应过来，一时间愣在了原地，韩洋却立马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这下迟暮可算是如虎添翼了。”

顾清破涕为笑，樊瑶也眯起了眼睛，二人笑起来的样子竟然有八九分相似。

“那咱们这就过去吧，别让蓝馨蕊等着急了。”韩洋率先起身，却被樊瑶给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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