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醒来后，握着酒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沉默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算是将脑海中所有的脉络全都整理清楚了，也是因为清楚，华笙反倒是对于江流的选择，没什么震惊。

如果她是江流，也会一样选择的，或许会比他选的更加肯定一些，甚至更早。

至于江流最后要面对的，不用说，华笙当然是想好跟他一起面对的，他们一家有近一年多的时间，是重新开始来的，那算是老天的恩赐吧。

当然也不能否认斩月的帮助，如果没有他，华笙根本就没有今天。

她早就魂飞魄散在那场大火中了。

这一年来，虽然华笙跟江流只有短短的半年多的温馨相聚，但华笙也很满足，毕竟这都是斩月的无私换来的。

只是如今华笙要再次对不起斩月了，他的付出，只换来了如此短暂的时间，但她没有办法，她总不能看着江流自己赴死吧？

接下来的那场天雷，华笙会陪江流一起面对，一起接受，本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跟江流而起的。

也该由他们来结束。

至于孩子们，华笙顾不得了，走到今天的每一步都是上天注定的，没了他们，孩子们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包括长安，不管他以后成神，成魔，华笙都不会管，不是说华笙不在乎三界六道了，而是一个劫数。

避无可避。

就像当年，她跟江流的终结就在那场漫天的大火中，谁也不能阻拦的，因为九天玄火，只有九天玄女熄的灭，其他人都不可以。

而华笙在消亡之际，九天玄女对她的呼唤，都说明是她三界六道的劫难都走完了，强留不得，华笙也没想过强留，一心只想随着孩子，江流而去。

是斩月强留下了他们一家！华笙是感谢的，就算是江流，哪怕后来他什么也没说，在神力恢复，想起一切的时候，他都是感谢的。

但在感谢也不能否定事实。

本该结束的一切，愣是要它继续，很多事情就会不一样，甚至会超出预期，如果华笙没有重来，那她的孩子也就不在了，更不会有今天的长安！

可以说今天的绝境，也是强留的后果。

一切都是有因果的，不是随随便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所以有的时候，你以为的为你好，其实对方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拥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