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两人捅杀,那人便退到了一旁,饶有兴致地望着两人抽搐,直到被那一地污秽所淹没,才慢条斯理地离开。最终,混在不久前的那一众“寻常百姓”中,看起了热闹。
当顾醒将自己所探查到的“真相”娓娓道来时,就连一向处事沉稳,波澜不惊的零陵,也觉着背脊阵阵发凉。
她不是没有遇见过大案,要案。虽说来都城时间尚短,加入天狱司也不过数月有余,却已经手大小案件数十起,亲自拷问犯人数十名。
据不完全统计,被她折磨致死的犯人,只有五个。
但这五个已经不能称作人了,当这五人悉数从天狱司刑房被抬出来的时候,有的被烧成了焦炭,还在冒着混合焦糊味的肉香。有的没了四肢,被做成了人彘,放在蜜糖罐里,而这蜜糖罐还被投进去了数以万计的蚂蚁,来来回回地爬着。
有的则被挑断了手脚筋,挂在铁钩上,下面放着碳火,忍受被烧灼的煎熬。有的则是被剜
去了双目,被滚烫地开水一遍遍浇在身上,痛苦嘶嚎。
而最惨的那一个,只剩下了半边身子,内脏被放在一旁,还不能完全死去。脑袋被吊起,注视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感受生命被剥夺的痛苦。
而这一切跟眼前相比,实在是有些小儿科了些。零陵做的,是寻常人不敢想,却不得不接受的范畴。而这位,则拥有寻常人不能理解的思维,将陌生人折磨致死。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在这一刻被无限拉扯放大,直至到尽头也不曾消失。
顾醒突然觉着自己身体一阵发热,刚才一直在担惊受怕,竟是将那蟒血所留下的后遗症给忘记了。耳畔不知是幻听还是错觉,响起了那明月楼面具前辈的话语,“若是再不控制,便会爆体而亡。”
顾醒此时心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而那站的远远地零陵,对顾醒的异动却是不闻不问。她只是在思考,为何有人的手段,比自己更出色?那么这绝不是他最后的“杰作”。
他还要继续杀人!
而此时顾醒已退到楼阁一角,蜷缩着身体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嘴唇泛白打着寒颤,而身体却因为快速攀升的温度发蒸腾起热气。
零陵本不想去管,一则是不愿也不能跨过这一地污秽。二则,此人若是死了,便也能交差了事。但随即又转念一想,若是他的过往与自己有所牵扯呢?
自己还未来得及探寻他的过往,就让他这样平白无故的死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疯子和杀手的思维都是奇怪的,若是再有那么些冷血,便更加让人难以捉摸。
此时此刻,只有自己能救他,但却不知该怎么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