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本说,除了正式申请,其他所有的事全由真理子一手包办。他笑着点头说话的模样,让人觉得他们两人就像精明干练的女儿和一派轻松悠闲的父亲。我推测藤本先生大概比我母亲大了十岁左右!
「因为是用电话和你联系,我想有些细节藤本可能没详细跟你说,我们这里就如同信封上的名称,是附属于医院的研究所,可算是一家医疗机构!像是某种实验医院,不过并不是正式的诊所或医院,也没有正式聘请的医师、护士或复健理疗师。」
真理子的用词和语气轻快、活泼,我回应地点点头。
她又接着说,「内容有些长,没关系吗?」
我回答,「没关系,请继续说。」
她似乎有眼睛直视对方的说话习惯,而我在不久后便得知她会养成这个习惯的原因。
「这里可算非医院的医院,一般医院受限于社会健保制度对高龄化或其他各式问题几乎是遮遮掩掩的,让人简直无法忍受,这类事情,您应该有所耳闻。受到这种不正常的冲击影响,我认为必须设置一处像这里一样的地方。
「简单地说,就是医院如果让病患长期住院,在经营方面会受到压迫,而医疗制度便会有所变化。的确,一部分像骨折或内脏疾病等患者,只要接受医师适切的治疗便可回家自行疗养,这样的病患也不在少数。但为了减轻健保负担,院方当然希望病患尽可能提早出院回家疗养。在这种类似奖励的意味下,对于长期住院治疗的病患所支付的健保费用便会慢慢降低减少。
「当然病患住院时间的长短,对医师、护士或医院组织的所有人事费用都会有所变化,这么一来,医院的经营者就更不愿意接受长期住院的病患了。但以现实状况来说,某些病患在恢复健康之前必须长期住院疗养,而恢复的时间并不是我们所能预期。而这些处境艰难的病患便成为现今一个严重的问题。尤其是脑疾病患,这里几乎是为这些人设置的。」
听到这里,我原本注视她的视线也不禁稍微退缩了些,我对面的藤本先生轻叹了一口气。
「特别是那种不管手术成功与否,身体却留下某些机能障碍的患者是最麻烦的了。从饮食到身旁琐事的处理,连散步都得有人陪在身边,更悲惨的是连翻身都无法自行处理,像这样的事若让一家四口的家庭来支撑就太过勉强,如果没有痊愈的希望就更可怜了,周围的人会先受不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不由得将视线转向千织。
她可以自己去厕所,虽然笨手笨脚,但端菜这种小事没什么问题。只是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个大包袱。不难想像,对方所说的辛苦,应该比我所认知的还要辛苦!
当时千织目不转睛地盯着真理子,就和当初第一次见到白石医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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