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花轿,也不过是看在新娘子的脸面上,其实是几根木头绑扎成的,连块遮挡的幕布都没有。
据叶铭所知,这玩意儿更官方一些的叫法是“滑竿”,其制作工艺之简单令人咂舌。
如果哪个待嫁的新娘子是坐这个过来的,想必她的心情不会很愉快,可叶铭看那轿上女人随意盖了块红布,看上去自己也不甚在意。
连红布也不知从哪儿裁下来的,上头还留着针脚和黑色的线头,红的三心二意。
走过叶铭一行人时,那红布大大咧咧的扬起半边,于是他们得以看见新娘子的脸。
即使巧舌如簧如叶铭,此刻也居然找不出词来恭维这新娘子的外貌,一时只能另辟蹊径,想办法去夸赞她的美德和品质。
先前,叶铭想当然认为这女子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此刻不得不推翻这个不成熟的构想,转向思索她在村里的地位。
或许她是村长之女。
这个不成熟的构想被推翻的更快,因为李家宝努着嘴向叶铭介绍,“喏,边上那位就是咱村长了。”
村长是个三十出头的壮汉,大约是生不出来年近半百的女儿了。
李家宝收了叶铭几块奶糖,此刻嘴里还含着一块,他对这陌生来客的好感度在荡漾,介绍起来也上了心。
“最前面抬大婶的两个人,就是她儿子。”
叶铭闻言,定睛一看,那俩儿子脸上喜气洋洋,嘴咧的憨厚,恨不得昭告天下,今天是个好日子。
奇怪,老娘嫁人,儿子喜成这样,这是个什么道理?
这村子小,连人带狗加起来凑不到三位数,随便几户人家往上扒拉扒拉,就沾亲带点故,因而此番婚事,全村出动,村长本人便站在新郎家门口迎接。
那边有人快花轿一步,跟村长报了叶铭二人的消息,只见那村长看向客人,眉目竟渐渐舒展起来,他眼睛紧锁这两人,不时点头。
在这样露骨的眼神下,叶铭忽然觉得自己像案板上的猪头肉,村长是眼放凶光的买主,下一刻就要把他连皮带骨裹回家。
说话间,新娘到了,她也不矫情,花轿刚停,她就跳了下去;与此同时,村长旁边一个男人走上前来,便是新郎了。
这新郎穿的比新娘还敷衍,大约是没找到红色的喜服,于是挑了颜色差不多的粉红,这男人也是年近半百的模样,好在还算精瘦,勉勉强强看的过去。
常年劳作使他皮肤黝黑,比成年男子要矮很多,皮也耷拉的厉害。
乍一看,像个矮小的大黑老鼠蜷缩在华服里,莫名滑稽。
相比之下,这妇人竟要健壮很多,宽大的指关节显露出她的能干,嫁衣甚至没盖住健壮的腿,露出一双变形的脚。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