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如果真是送礼也不可能远绕江南,特地唱那一出戏给程家看。
一个村子,说屠就屠,老弱妇孺无一例外。
程赏清但凡有点良心这件事就不可能瞒得下傅呈辞,他但凡有血性就绝不可能在偏安世外。
傅呈辞知道了该如何,因因果果都是他拖着程家下水,是憎恶他?恶心他?厌弃他?
程家是江南的程家,是世家的程家。
在程家身后还有着一片世家,拉程家下这浑水里,就是拉着一大片世家一起淌泥塘。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世家乱完,如果藩王再乱,那大楚就是一口气乱了半边天。
承德帝越老越昏聩,年轻的气血早就在安乐中被磨平了棱角,他忌惮太子权盛,忌惮以江北王为首的藩王拥兵自重,他只能削藩,强行缴收兵权颁布诏令,派着自己所谓的心腹到四面八方去替他守“江山”。
连帝王都畏怯的国家,谈何强盛。
大楚无疑就是将众生安慰架在火烤之上,覆灭不过迟早。
这一切也都是在今夜见到那假国师之后,慢慢想通的。
国师叹了一口气,眼帘厚垂下的眼珠子有了些异样的神色,“陆怯,你和你那不要命的母亲像极了。”
八面玲珑心,清冷决绝的性子。
不过你比你母亲聪明点,你能猜透我的来意。
提到他母亲,陆怯嘴角一凝,声音不轻不重,有些心不在焉:“哦,是吗。”
“你跪在我府门前央求我放你回来的那样子,和她当年的模样像极了。可惜了,都是红颜薄命相。”
陆怯的舌尖刮过齿缝,是了,好一个红颜薄命相。
那个女人死的早,而他也活不久了。
国师的声音伴随着骇人的笑意响起,“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来大楚吗?”
陆怯还没有说话,一阵齐整有力的脚步声就传进耳朵。
炩王府门口布满了禁军,声势浩大,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国师,又回头看着自门外传来的动静。
那擅自入府的禁卫像是没看到院子里面那一众黑衣人一般,行礼,“卑职见过炩王,观王还有江北王等人请您速速入宫!”
陆怯攥紧了手心里面的那一方帕巾,宴席方散便有急召,他转身前深深看了国师一眼。
在经过阮刀时,沉声叮嘱,“我先入宫,你帮我看着他。”
京城几乎是戒严的方式,十步一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