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与凯特琳娜离开时相比没什么大的改变，米黄色的墙纸依旧印着几个足球撞上而留下的痕迹，墙角处则是一段段铅笔线，旁边写着孩子们的名字与年龄。餐厅的灯有些灰蒙蒙的，但足够将小小的室内照得足够温馨。所有孩子们热热闹闹地围坐在桌边，桌上摆满了食物，虽然谈不上有多精美，但分量足够，就算是正在青春期长身体的孩子们，也不会被饿着。桌边的面孔有凯特琳娜原本就认识了的，也有一些陌生的。老奶奶让几个孩子挪了挪位置，搬来一个小椅子，放在空隙里，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跑去厨房，给她来拿了碗盘与勺子。

凯特琳娜坐了下来，朝前拉了拉椅子，好让自己离其他人更近些。虽是一年多没有回来了，但只要一在这桌边坐下，凯特琳娜便觉得时光就那么悄然回到了从前。说来也奇怪，她其实也没在这里住多久，但一踏进门后，一种终于回家了的安心感便油然而生。也许是因为再之前的事情她已经记不得了，也许是因为院长奶奶无私的包容。她从一开始便是一个总会被各种学校劝退的问题学生，但当她为了那些莫名其妙发生又莫名其妙被归到自己头上的事情哭泣时，一双苍老的手总会温柔地帮她擦干眼泪，拉着她，去院子里看漫天的星星，给她讲故事，或变戏法般地从口袋里拿出糖果来。

院长奶奶在那张宽大的扶手椅里坐了下来，扶手椅上堆满了软乎乎的坐垫与靠枕，其中不少都是孩子们亲手缝制的，被奶奶当成无价之宝小心地使用着。她的旁边，原本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正在给一个差不多一两岁的小孩子喂饭，她刚一坐下，便嘱咐女孩先吃自己的，把小孩子抱在膝盖上，仔细地掖好了餐巾。今天的晚饭是面包与蔬菜沙拉，还有大份的土豆炖牛肉。晚饭结束后，孩子们按照要求，分工将桌上与厨房打扫干净，然后齐齐跑到客厅里，期待地在那棵巨大的圣诞树边围坐了一圈。院长奶奶带着大家唱了首圣诞颂歌，接着，在孩子们欣喜的目光中，将圣诞树下的礼物分了出去。

凯特琳娜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份，礼物被精心包装过了，上面是写着自己名字的贺卡，看起来绝对不是临时准备的。礼物分发完毕，孩子们笑着闹着，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裹，看看里面有什么。圣诞树下还有几个孤零零的礼物包裹没有人认领，奶奶看了看，叹了口气，将他们拾起来，放在了柜子里。

凯特琳娜的礼盒很轻，按照这里的传统，圣诞礼物基本上都是一些小点心，比如几块姜饼人，或者几颗糖果，这里毕竟负担不起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这里的孩子们都是难得才能收一次礼物，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们都能开心上好几天。

身旁的沙发下陷了一些，奶奶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正微笑着打量着她，看着她拆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小袋手工饼干。她拿了一片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她舌尖融化开来，是巧克力味儿的，她不禁露出微笑。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口味的。”奶奶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细的缝儿，“你还记得那年暑假格利特回来的时候吗？你硬是哭着闹着想要和他走。可这哪儿能行啊，格利特不在这个城市，还是个正在读大学的学生。我们劝了好久，又想方设法转移你的注意力，格利特才有机会偷偷离开了。”

凯特琳娜笑了笑，她当然记得。格利特那次趁着假期回来看看，照顾几天孩子们，带回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零食，接着便必须返回大学附近，好打工赚取下一年的学费。他带回的零食便包括了一大包巧克力，其实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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