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也能少受点折磨。”
医生拍了拍贺进的肩膀,摇着头走了。
贺进绷着脸,几次想抬步追上池君寒,将医生的话告诉他,可他都没有勇气。
宋若词的日子不多了,迟早都是死,现在的选择,也无非让她多受点折磨罢了,既然结局是注定的,说与不说,差别也不大了。
不如就让少爷狠狠心,趁这几个月忘了她——省的早知道了,早心痛。
手术室里,宋若词安静的躺着。
医生护士正在周围忙碌着准备工具,器械碰撞的清脆声滑入她的耳朵里,她紧张恐惧的浑身紧绷,却不愿意再哀求一次。
她的尊严虽然所剩无几,但能守一分是一分,既然哀求无用,她想尽可能的体面。
女医生戴上口罩,冷静的目光锐利如刀,稳重的手捏了捏宋若词的骨骼,似乎在帮她放松,可惜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宋若词完全轻松不了,“手术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要开始了?”宋若词呼吸急促了起来,她闭着眼睛,黑漆漆的,更让恐惧升级,“不打麻药吗?”
女医生默了默,冷淡的回答道,“根据你家属的要求……不给你注射麻药,在接下来的手术中,你得保持全程清醒,过程也会录下来的,这是你第一个孩子,还没见过它吧,正好看看。”
宋若词想坐起来,可手脚都已经被束缚住了,她绝望的挣扎了一下,像条鱼入锅前最后的动弹,最后无力的滑动了下喉头,“不注射麻药,我会疼死的吧?”
她无端端又鼻酸起来,分明已经不在意那些恶意与羞辱了,可即将切肤的痛,还有面临肚子里这个孩子的死亡,她还是猝不及防的难过了起来。
就算是池君白的孩子,那也是她的宝宝,七个月……不是一朝就能割舍的。
可是她真的保护不了它了,与其让它生下来,不如短痛。
她光是一个人活着,已经足够艰难。
医生看了眼时钟,拍了拍宋若词的头发道,“要开始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宋若词被束缚住的手,害怕的勾住了医生的衣角,眼泪从她眼角轻软滑落,她的脆弱不堪一击,伪装的再真实,也终究是血肉之躯,又爱又恨,怕疼怕伤,“医生……”
她带着哭腔,软软的问道,“我会死吗?”
女医生似有不忍的蹙起眉梢,深吸了口气,用空气中浓郁的消毒水气味安抚了恻隐之心,冷酷的挣开她的手,平静的执起手术刀,“开始了,保持安静。”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有护士不断疾步拦着谁,口中说着不要进去。
可门还是被轻易的推开了。
池君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