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信。殿下可以把剑收回去了吗?”
百里烈鸢这才收剑入鞘,想了想,又道:
“我是以为你还没有回来才不打招呼就进来的,没想到你竟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们没有给你准备接风洗尘宴吗?还是那几个老家伙又为难你了?”
裴枭然被引去伤兵营附近时百里烈鸢也在她身旁,自然看得出那名陈主帅的意思。
只是他见过裴枭然杀掉猛虎还淡定拔箭的模样,当时猛虎也咬死过不少人呢,她却丝毫没表现出任何畏惧,因此对她很有信心,相信她绝不会被那点子小阵仗所吓到,对方也果真没有让他失望。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小姑娘与众不同的一面,自此之后再难忘却,两人分分合合,竟也认识了这么久了。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针尖猛戳了一下似的,刺刺的疼。
裴枭然没想到在自己误会了对方、还逼的对方自残以证清白之后,对方竟还会反过来关心自己。
该说这个家伙是个受虐狂吗?换做旁人怕是早就愤愤离去了吧?
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裴枭然道:
“洗尘宴大概安排在晚上,他们倒是想为难我,只是我并非那种会乖乖被为难之人,便给了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
在发现那几个女人的口音有些不对之后,裴枭然本可以私底下偷偷告诉陈允平,让他将人偷偷处置了。
可她并没有,而是当着无数兵士的面说出来的,算是让陈允平丢了个大脸。
如果对方识相的话,之后应该会老实好一阵子。
百里烈鸢听的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就是喜欢裴枭然这副天不怕地不怕、不服来干的的模样。
衣物上的血迹还在不断往外蔓延,裴枭然蹙了蹙眉,道:
“我用不着担心,倒是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小心的挽起对方的袖子,裴枭然干脆用准备洗澡的水为对方清理了伤口。
娇生贵养的小王爷皮肤白的不像话,衬得那道犹在往外渗血的伤口愈发触目惊心。
面对着这位前世的仇敌,不知怎的,裴枭然心底竟生出一股歉意来。
对方也许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不然的话,也不会用如此激烈的手段证明自己的清白,大可以死皮赖脸的不认账。
莫非……她当真误会他了?
用干净的布巾擦净水迹,裴枭然又将人引到桌边落座。
既然是出门打仗,行李中自然少不了纱布和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