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在失败了数十次后,婉妍弄得有些心浮气躁,气鼓鼓道:“我这双手怕是和线犯冲啊……只要是和线有关的,怎么我的手就蠢成这样……!”
蘅笠低头看着埋头系红结系得焦头烂额的婉妍,不由得轻轻展颜。
就是这一抹笑意,将蘅笠苍白至极的脸装饰着恢复了几分气色。
“妍儿,你可知,此结名为同心结?”
蘅笠低着头轻声问道,双手覆在了婉妍的小手之上,握着她的小手左一绕右一绕,红结就稳稳落在了蘅笠的腰间。
面对突然其来的问题,婉妍抬起头来认真思考了几秒,随即立刻诚实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哎。”
“那你现在知道了。”
蘅笠淡淡笑了笑,握着婉妍的小手,往人群的方向走去。
同心结,结同心,恩怨做罢,留情惜取眼前人,前尘往事尽归尘。
“同心结……同心结……”婉妍把这新学来的名字放在嘴里喃喃了几声,跟着蘅笠走出去好远,才反应过来问道:“哎大人,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蘅笠转头来看看她,笑得温良。“天晚了,我送你回家。”
“嗯!”婉妍重重点了点头,一只手牵着蘅笠,一只手捏着自己腰间的同心结,生怕它丢了。
今日的蘅大人可真不一样,像是融化了冰一样,一点没有平时那副冷冰冰又拒人千里的样子,温和得实在异常。
十里灯火,八街九陌,六朝金粉之中,婉妍边走,边偏头来看看蘅笠。
可是想必让坚冰融化的过程,一定是烈焰焚身的吧,不然,蘅大人的嘴唇也不会越来越苍白,牵着我的手越来越冷。
这坚冰融化的过程,一定又是身不由己的吧,要知道,蘅大人他,可从来不穿白衣的。
深夜,北镇抚司,冷屋。
没有生火,没有点灯的失落屋宇,空旷又寂静,像是许久没有来过人,又或是从来都没来过人,没有丝毫的人气。
“哐铛”一声脆响,伴着木门被推开的吱吱呀呀之声,这看似无边的寂静才终于被终结。
“尊上!尊上!”
从屋外冲入之人一进屋,就立刻紧张地四下张望,低声呼喊道。
一进屋,来人显然是愣了一愣,没想到这屋里比外面的寒夜还冷这么多。
来人四下搜寻一圈,最终目光锁定在了屋子的尽头,窗边的木床之下。
从窗棂漏入屋中的月光,凄清又纯澈,此时就像是洒落星光的泉水一般,盖在侧卧于床下脚踏上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