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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王!”声音从脚下响起,是李阔身旁的老将:“焕王息怒!我等是一群粗人,不会说话,可我们绝无二心。我等来之前,已经派人替下自己的职务之事,况且我们几人是只身前来,绝没有半分不轨!我等心系北离、心系王室,还望焕王明察,不可凉了将士们的心!”
“没错,焕王!我等也只是挂念宫中情况。后宫至今无所出,此事关乎我北离的将来。只要确定贵妃娘娘无碍,我等马上离开!”
“是啊!焕王!”
“是啊!”
“这么多个大男人,张口闭口巴望着别人家妻子的肚子!还要不要脸了!”
雨中浑浊的男声里,突然混入了一声清脆,宛如闷雨惊雷,叫人噤声抬头。萧桓也猝不及防,回头一看,只见身后那道巍峨的宫门里,徐徐走出一人。
女子衣着华贵、器宇轩昂,由松挫在侧撑着油纸伞,一步一步从雨帘中走来。任晗面容沉静,用最昂贵和精致的珠宝装饰着头面,衣袖层层叠叠,繁复的暗纹串起端庄与华贵,两侧垂坠的带玉流苏象征着她在草原上说一不二的身份。这是竟原少主应有的装扮,也是她平日最讨厌的装扮。
“这……不是说所有女人都……”
“都什么?这位将军,宫中所有女子都染病中毒的消息我们尚未宣布,你是如何得知的?北离王宫发生了什么,对你来说还真是了如指掌啊!”
“我……”
“臣,见过竟原少主!”李阔低垂着眼眸,携众人一齐向任晗行礼;狼狈的一众人,在装束隆重的女子面前显得低微。任晗和萧桓已是见怪不怪——若李阔是一个无脑又跋扈的人,就不会攀上如此高位,也不至于如此棘手。
“呦,李大将军!”任晗站得不近不远:“大将军果然是老当益壮,沐一场夏雨倒也风雅。可小女子我就不行了,今夜一到宫中便与宫里所有女子一样,一病不起,幸得被救,否则我怕是要先您老爷子一步了。”
“少主正直壮年,纵有寒邪侵体,也能轻易抵挡。”
“晗儿多谢大将军关心。”任晗说完叹一口气,左右缓缓踱着步,突然向前蹲在李阔正面,嗓门却没放低:“大将军,还是你关心我呀。你看我爹,我都病成什么样了,他也不来为我祈福?我从小就觉得,他与我不亲!”
“……或许,太傅尚不知少主在宫中。”
“咦?怎么会!”任晗夸张得挥挥手,站起身来:“大将军真会说笑,我任晗虽不学无术,但这三教九流的朋友甚多。今日,那海龙堂的客人间都传遍了,我们李大将军晚膳用了一半就慌忙放了筷子往宫里赶。同时啊,有多匹快马一并出发,有的去将军们的府邸,有的去文臣们的所在,还有的直接出了奉器。很荣幸,这其中就有去我爹府上的客人。具体说了什么我就无从知晓了,但我半死不活的情况,我爹定不会一无所知。可他呢?就是不肯与你一起来为皇室、为他自己的女儿祈福。你说,是不是太狠心?还是他觉得这事闻起来有些阴谋诡谲的味道,他压根就没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