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铺子里原先的管事都是信得过的老人,他们自会帮着你一起料理,你不必太过担心。”
他的神情怯懦,缩着肩头和脖颈,流露出强烈的自卑感。
洪姨妈叹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家人之间要相互关心爱惜。”
江嵩默默缩着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她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前你叫我一声姨妈,我将你视作亲侄,你一向是个乖顺的孩子……”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绫儿绡儿也一直把你当作兄长来敬。你不是也很疼这两个妹妹的吗?”
阿绫……
江嵩心中痛苦起来。
世上唯一不计条件对他温柔亲切的人只有阿绫啊。
洪绡眼中,何时有过他这个庶出的表哥?
洪姨妈见他神情变了,以为说动了他,接着说道:“我这个当娘的,只想看到你们都好好的。”
两人都沉默了半晌。
江嵩终于收下房契地契,起身笨拙地朝洪姨妈行了一礼。
“多谢了。”
洪姨妈不愿多说,只嘱咐他待洪绡好些。
江嵩唯唯诺诺地点头应下了。
离开房间的时候,他想起姚钰告诉过他的话。
姚钰说,你娶的是洪家的财势,你只需将那位新婚妻子当个摆设,好吃好喝地养着便是。
姚钰还说,你想要什么,便自己去争。你要是不争,没人会为你争的。
烈日下,江嵩手心渗出的汗水将地契濡湿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分不清这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
但他隐约领悟到姚钰那几句话的意思了。
姚钰为他挑了一条最好走的路。
昨晚,阮思做了一夜的噩梦。
她梦见自己乘船出海,船被大浪打翻,沉入海底。
阮思惊醒过来,身上黏黏腻腻地糊了身汗。
身边,枕头尚有余温。
晏瀛洲已早起去了大狱。
阮思缓缓爬起来,招呼金铃儿和银瓶儿进来服侍她梳洗。
金铃儿为阮思更衣时,疑道:“小姐怎么出了一身汗?昨夜睡觉时发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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