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顾蓁蓁结结巴巴的说着，“锦缎锦络，快点把秀丽姑姑扶起来，那个凳子让她坐下。”

“谢公主。”秀丽慢慢站起来，半转过身去看锦缎的瞬间，顾蓁蓁看到她肩头的部位颜色比起一旁的要重，似乎是湿了一块。

秀丽坐下来后，锦纱塞到她手里一个小手炉。她感激的一笑，神情也慢慢放松一下。

顾蓁蓁眼神复杂，她认知中的丽妃娘娘，一直是优雅美丽，一举一动牵动人心。就是在反对范芸薇为姐姐作证的时候，也不会露出丑陋的面孔。

秀丽平静了一些，不自在的以指为梳，理了一下头发。在梳到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时，顿了顿，垂下手臂，神色黯淡。

“九公主，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婢子不敢相信那是婢子一直服侍的丽妃娘娘。”这话一说出来，秀丽的眼泪也顺着流了下来。她咽着口水，试图吞下张口而出的哽咽。天才一秒钟就记住：网首发

顾蓁蓁放缓声音，温柔的嗓音如同一汪温泉熨贴着秀丽：“不要紧，你慢慢说。锦络，去端些红糖姜茶给秀丽姑姑；锦缎，小炉子里加些炭搬到秀丽姑姑身边，你看她肩头的衣服湿了。”

“谢九公主！九公主，婢子实在是……”秀丽抱着手炉感动的说不出话来。顾蓁蓁在她低头的时候看到她发丝中若隐若现的几根白发，不禁无声的叹息。

“行了，别谢来谢去了。丽妃娘娘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顾蓁蓁追问道。

秀丽抬起眼眸，微微眯起，回忆道：“您还记得那天半夜丽妃娘娘找你，告诉您六皇子出事了吧？那天您让锦络回来传话，那天晚上她没有睡，坐在那里不说不动，好像被定住了。”

“婢子和秀禾不敢合眼，陪了丽妃娘娘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娘娘便跪在御书房前，请求皇上让她出宫探望六皇子。”

“娘娘一直跪着，皇上从她身边走过好几次，装作没有看见娘娘。直到天将黑了，他从御书房走出来，对娘娘说，回去吧，这件事他自有主张。说完后，皇上也不管娘娘的哭喊，回到了御书房。”

“可是娘娘没有回去，一直跪在那里。她像是在赌气般，谁来劝说她也不理会。冬天的夜晚真冷啊，婢子和秀禾轮流陪着娘娘，娘娘冷的不停的发抖，也不愿披上斗篷。”

“当时是婢子陪着娘娘，她的嘴唇青紫，呼出来的气越来越粗，依旧不愿意穿上斗篷。婢子抱着她，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娘娘冰冷冰冷的身体。婢子解开外衣，把娘娘包紧怀里，试图让她暖和点。娘娘抬起手推了婢子一下，突然歪头晕过去了。”

秀丽说到这里，抽噎了几声，话语里满满的绝望。说到顾明诚的时候，语气里分明带着恨，恨他的绝情和冷酷。

顾蓁蓁看着低头的秀丽，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却是秀丽抱着晕过去的丽妃，心疼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