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朱家出了这样的事，朱姗语的未婚夫还是愿意毫无芥蒂的接受她，也算是让她九泉之下的父母安心。

“今夜，真长。”顾蓁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夜还长，究竟还会发生多少事谁也不知道。那都是她的亲人，她要打起精神来，不敢放松。

她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琉光，反正还要很久才天亮，不如聊聊天，时间还能过的快些。

“琉光，你就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吧。”她拉紧斗篷，走了几步坐在走廊下，示意琉光坐在她对面，“听六哥说，你也是从宫里出来的？”

“公主是想问不曾见过我吧？”琉光坐下，了然的说道，“我已经离开宫中数年，公主不记得我也是正常。”

话虽如此，琉光言语间似乎也不想提起此事。按照平日里顾蓁蓁的态度早该结束这个话题，可是今晚不知为何，琉光越是躲闪她越是好奇：“你与瑞雪相识，或者是秀丽？”

琉光僵了一下，又慢慢放松。眼前小女孩眼中的求知欲让她知道这个回答是躲不掉的，这么多年了，皇宫对她来说，连梦里也不想再见到。

“太久了，秀丽估计也不记得我了吧。”琉光坦然一笑，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离宫前是在贤妃娘娘跟前。”

贤妃？顾蓁蓁心思一转，想要问顾晴知的话又咽了回去。贤妃利用顾晴知，可是顾晴知何曾不是在利用贤妃。虽然二人之间究竟又何交易谁也不知道，但是目前看来，顾晴知的目的达到了。

但是琉光比她想象的还要敏锐，几个呼吸间便察觉到她的心思，言语间不由带上郑重：“我离开皇宫前，贤妃娘娘还未与四公主太过相熟。”

那就是说，贤妃的目的是什么，琉光也不知道？

六哥之前应该知道琉光是从贤妃那里出来的，可是是谁让琉光出现在了六哥目前？

顾蓁蓁对琉光多留了个心，可是眼下之事确实少不了琉光的帮忙。而且公主府中多由琉光主事，姐姐在这里便是最大的把柄，她不能不防。

“琉光你，不是京城人士吧？”虽然琉光说话和她们很像，可是在紧张激动之处，总会不自觉的带着不熟悉的口音。

琉光僵硬的咧咧嘴：“九公主说的是。我籍贯河洛，只不过很早随父兄在京郊生活，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不太对劲。顾蓁蓁低下头掩住眼中的疑惑，她只是随口一问，琉光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说了，为何要解释一番？

心中不由更为焦躁。她没有可用的人，做事只能依靠别人，难免束手束脚。现在六哥不知道情况如何，也不能去向他求助。

二人沉默。

远处响来打更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声声敲打在她心里。看着没有一丝光亮的夜空，唯有屋内的光透落在地上，她忍不住站起身，这夜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