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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因为只有裴东来了，才有人给他喂饭喂水，陪他说说话，在他神志清醒的时候放他在屋里走走，处理个人卫生——第一次把湿透的衣服给小Alpha带回去洗的时候，他羞地整个人都烧起来了，然后烧着烧着就习惯地躺平了。

更是因为只要裴东在，他就莫名地有种安心的感觉。每晚小Alpha都彻夜打熬身体。听着隔壁能量室的呼吸声，空气里浮着淡淡的一丝酒香，他就出乎意料的安静平和、无所畏惧。

小Alpha坚忍、努力、充满希望，像燃烧的火，那些死亡和算计的阴影，都在光下消散——也让他不由觉得，想一辈子就这样，小孩儿在那，他就在旁边在光下，随便做什么都好。

“可我只能带给他阴影和黑暗。”顾清疏自我厌弃。他对埃尔斩不断的感情，头顶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阴影里暗藏的算计和阴谋，只会把小孩儿带进深渊。

“他应该有更好的未来。以后会遇见更年轻更好的O，而不是我这样的老男人，不漂亮，不会做饭，也不会让他高兴。”顾清疏想着，第一次觉得那些他从来都不感兴趣的东西这么重要。网首发

顾清疏忽略掉心里一点点酸意，打开个人终端，切去监控埃尔。他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利用价值，值得埃尔费尽心思算计。不过看完这几天的监控录像，除了看出来他埃尔父母双全，兄弟也不少，一无所获。

“要是小孩儿父母都在，或者哪怕我有用点，他就不会过得这么苦了。”顾清疏想着，手上不由得切到了家里的监控录像，然后就看到了小孩儿大早上叼着劣质营养液，一边烧着水，一边手洗衣服的场景——公寓里洗衣机前几天彻底坏了，裴东想着快搬走了，也没买新的。

小孩儿匆匆忙忙晾起衣服，就一手提着几瓶营养液，一手端着水消失在监控里。

顾清疏突然觉得不对劲，他从没见过小孩儿吃午饭，哪怕最便宜的营养液也没有。每天中午，小孩儿都是匆匆赶过来，带他活动身体，伺候他吃饭喝水，匆匆赶去上课。他出门只带了七瓶营养液，而喂给顾清疏的——早上两瓶，中午两瓶，晚上三瓶。

顾清疏的心突然就揪紧了。他慌忙去翻以前的监控，每天早上，小孩儿手上提着的营养液，都只有七瓶。

顾清疏心里闷得透不过气来。他知道小孩儿很穷，但他一直不知道会穷成这样。他从没想过自己生理期一天七瓶的营养液，是小孩儿闷着头，咬着牙，从午饭里一天天给他省下来的。

自己以为的安静平和、现世安稳，不过是小孩儿在为他扛住黑暗忍饥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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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东搬完东西，晚上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顾清疏清醒着，失魂落魄的样子，很不对劲。

裴东把顾清疏身上的绳子解开，给他揉了揉手脚。看他还是呆呆愣愣的，默默倒了杯水递过去。

顾清疏接过水，好似微微晃过神来，直愣愣地看着裴东问道：“你午饭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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