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坛酒喝完,乔木兰闲散地靠着躺椅,将一蒲扇遮于面上,打算借着这股微醺的劲儿,在暖洋洋的日头下眯一会儿。
反正等了大半日,也不过寥寥数人前来投军,庶务皆不用她插手,她要做的只有向来人再三确认投军意愿——还是她平白添上的一节,为了方便她日后行事。
结果这一确认,把仅有的几个也给吓跑了。
乔木兰:“啧,还真有人以为,木兰女军已经沦落为吃空饷的去处了。”
“还是个名声不好的去处。”一旁协助的师爷叹道,“若不是寡妇孤身太苦,或有的人家太穷,哪个好人家的女子会为了这点军饷来这儿呢,不成想听将军的意思,做女军不仅要吃大苦头,还可能送命,那还得了?”
在乔木兰看来,吃苦与牺牲都是军人的职责,不该分男军女军,即便分了,也该是同一个标准,可无论谁都说她错了,包括她那位一心投军,却拦着不让她投军,结果因为失足落水,壮志未酬身先死的兄长。
那,花木兰也错了,刘木兰也错了?
“十年前的女军也不肯吃苦,也怕死?”乔木兰问。
“十年前当然不,可……今非昔比啊。”
“今非昔比……”乔木兰咀嚼着这四个字,“若我没记错,初代木兰女军多为寡妇孤女不假?”
“不假。当时域内壮丁已征无可征,于是……”
“这几年剩下的和今日过来那几个不也是?当初的都成了巾帼英雄,现在的却只想安安分分把钱赚了,还不用上战场?”乔木兰越想越气,这才去熟悉的酒肆买了酒来。
自从接下这烫手山芋,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圣上旨意言犹在耳:若此番征兵不足五千,木兰女军便在一年后废除解散吧。
新任上峰的激将与排挤,乔木兰也没忘:圣上对乔将军寄予厚望,只盼乔将军任木兰女军统领之后,能令木兰女军起死回生,若能复刘太傅在时荣光,自然最好,若不能……有乔将军在,起码也对得起圣上和军饷了。
乔木兰本以为,世间男子都如他们嘴里说得那般豪爽大方,可将女军的单人军饷压至男军的一半后还念念不忘的,仿佛不给女军就能进他们口袋的,也是男子。
女扮男装让乔木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让她真正认识了男子。
虽形形色色,亦万变不离其宗。好的不见得有多好,坏的却一定令人意想不到。
想到这,她就气得更睡不着了。
忽听附近一阵骚乱,乔木兰在蒲扇下微微睁眼。
“元氏木兰,前来投军。”网首发
师爷知道这位乔将军脾气不好,见其“睡”着,不敢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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