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昏昏沉沉,周围都是白茫茫的大雾。
这里是梦,停留在十二岁时的梦。
他处在白雾之中寻不到人影,抬手来回挥散恼人的雾气,白雾凉凉的包裹住前行的他,粘在睫毛上的水珠一滴滴挂在上面,比芝麻粒还要小上几分。
他就在这里常常寸步难行,在以往的梦里,他总是会被拦在这茫茫大雾中再也寻不到方向。
而此刻,隐隐有人声从前方传出,白雾渐渐消散。
他循着人声往前走,路上坑坑洼洼险些绊倒。
前方的声音越来越近,雾气越来越淡,他终是看到了一个人,住了步子。
那人着烟青色长袍,头发由一根青色带子束起,一双星目堆满笑意,脸庞还很青涩,是少年的模样。
那个人,便是他自己。
自己看自己总是觉得格外的奇怪又奇妙。
这一幕他记得,是自己每每梦醒时最后一个画面。
是他终于被接回来的那一天。
他十二岁之前身体一直欠恙,有个算命的先生说他必须得寄养乡下生活到十二岁才能回来。
否则必将活不过十二岁。
记事起便是住在一户农户家,每到过节,哥哥文德州便会带着人来乡下看望自己,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却玩的十分要好。
而这一幕正是中秋节那日傍晚,哥哥来信说父亲要在今日接他回去了。
代为照顾他的是一对憨厚的老夫妻,听闻他要离开,还很舍不得,又是擦泪又是念叨。
说在这生活快十年,自己早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如今要走,更是难过。
文德州站在门口等了许久,从白天等到黄昏,又从黄昏站等到月挂树梢,树影婆娑。
可却没有等来父亲和哥哥的身影。
那老妇问他,“小公子,你确定是今天走吗?”
少年直着背脊盯着远方一瞬不瞬的,目光扫过一丝失落,“我确定。”
中秋节,团圆的日子,他怎么会记错。
可他苦苦等了大半夜,等来的却是一条噩耗。
母亲在一个月前没了——
父亲没有来,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哥哥来了,不见笑容,他才知道母亲缠绵病榻已久,原本想撑着一口气见见他,却也没能坚持到。
来到安城,陌生的府邸恢弘大气,却也冷漠的使人畏惧。
文轩看着梦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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