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了一丝强者的气息，即便他的实力远远超过后者，可他却是相信，若再不正视自己，对方早晚有一天会超过他，而到那时，莫说报仇之事，恐怕连性命都会堪忧。

毕竟，他面对的敌人，不仅是华羲，还有一位更恐怖的存在，得到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总归是要付出代价。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无缘无故，无论是刘尊自己，还是在远处炼丹的华羲，都不会有什么特殊，唯一不同的是，后者能拥有今天的实力，所付出的努力，是常人所不能想象。

修真一途，因果循环往复，没有捷径可走。

刘尊手中，拿着一面铜镜，这是他请华羲打磨出的东西。

此时此刻，镜中之人，双眼露出一丝陌生，盯着刘尊。

刘尊沉默，看着那镜中人，面露迷茫之色。

“你是谁？”

刘尊与镜中人同时发问。

在刘尊晋入乾元境小圆满的当天，他曾去找过华羲，两人谈了很久，这是后者给他的答案。

刘尊目露空洞之色，盯着镜中人。

许久之后，他放下铜镜，喃喃自语道：“我是刘尊。”

话音落下，在他的心中，却传出声音，“本帝蚩尤。”

刘尊沉默，在此地时间越久，他原本的记忆便越模糊，甚至在某些时候，已经习惯称自己为帝。

他隐隐猜到了蚩尤的打算。

九黎之地，或许是个最大的骗局。

而他，便是局中人。

而身在局中，则无法破局，除非放弃现在得到的一切......

“放弃么......”刘尊目光平静，少顷，他仰头看着那轮血日，似是看见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他无法放弃。

少年时，刘尊有一个愿望，将来某一天，他可以带着斧族返回山海，成为像原山海六族那样的大族。

某种意义上说，他做到了。

他拥有让世人羡慕的身份，也拥有令武者颤抖的实力，也曾一度意气风发，自认为可指点江山，成为一代贤君。

但，后来他却发现，事情并不是那样，他只是一具傀儡，尤其是当他选择与华羲合作时，便已不再是刘尊。

叹了一口气，刘尊目光下移，最后落在华羲身上，沉默少许，喃喃出声道：“认识很多年了......”

话音落下，他再度沉默许久，直到那丹鼎之内，隐隐有着丹香飘出时，他方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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