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西厢房,敞开的纸门外是一片草木杂乱生长的荒凉庭院。月亮悬在树梢,在月光照耀下,廊檐下的木地板都是一片霜白的色彩。
空旷的屋子里面,一辆燃烧着红莲火焰的槟榔毛车正停在屋子正中,拉车的牲口一半是牛一半是白骨。车帘微微掀起一角,微窥其内,能看到坐在里面的少女露出的洁白下巴。
车轮旁边摆放着一个围棋盘,还有一个草编的坐垫。
春晓上前,就像和鵺下棋一样,跪坐在了草垫上,他面前放着的棋盒内,正好是白色的棋子。
“执黑先行。”春晓说。
“十六之四星。”牛车内,云居雁语调清脆的说。
春晓帮着云居雁下了黑子,自己执白子对弈。
“四之十六星。”春晓说。
牛车内的女子声音非常平静,完全没有被烧死的怨气,她很平静,甚至有种死寂之感。
尤其是经过她的棋路可以看到,云居雁根本就没有与人交流的欲望。
那么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叫来下这盘棋呢?春晓想。
“十五之十六尖。”云居雁道。
春晓拿着棋子,飞快的抬起眼睛看了看牛车,牛车的帘子已经放下去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十七之十二开拆。”春晓说。
棋盘上黑白对垒,牛车内外,春晓借着对弈悄然窥探牛车的世界。
再次把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春晓终于安耐不住了,这样憋着不说话实在太为难他了,他决定小小搭个讪:“今晚月色很好啊。”
“六之十七挂角。”云居雁道。
“六之六压。”春晓说,“不知道小姐年方几何?卒于何年?因何而死?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心愿尚未了结?”
“五之十七长。”云居雁说。
春晓用手指点着棋盘,目光在牛车上流转,突然想到了现在女人嫁人的年纪,陡然有了一个猜想:“你不会尚未满十六岁吧?”
牛车之中顿了一下,车里的女人声音出现了一丝明显的破音:“四之十八贴。”
“正是花朵绽放的年纪,”春晓说,“相思未满,豆蔻未发,太遗憾了。”
“三之十四挂角!”牛车中人大声道。
“四之十一夹。”春晓以袖掩口低声道。
你来我往中,黑白已经占据棋盘的一半江山,他们下棋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春晓有了更多的心思放在四周环境中。
提子时,春晓突然嗅到了一股芳香的味道,就像是大天狗燃起的某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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