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美好年华,如今也让失去了活力,渐渐衰老,正告诫着我生命即将终止。
是的,今年我已六十又六了,已然是个看淡尘世,无所眷恋的糟老婆子了。
“无妨无妨,活得久了许多事自然是看透了。”我用拐杖指了指万丈悬崖下方,江河尽头的半壁沉沉落日,“我只是见这里夕阳很是美丽,想在有生之年前来瞧瞧罢了。”。
“不就是个破落日嘛,哪哪都有,在哪看不是一样,何必特意上来看……好好,我闭嘴便是了……”
青羊瞥了一眼我指向的粼粼波光,不甚理解的同时,几乎脱口而出,之后又是被桦南的眼神給恐吓了一道。
彼时,远处的天空划过数十条白线,但听得路风一声惊呼,原是他们的队伍回归了。
御剑阵型如大雁呈人形,如今的我视力大不如前了,我依稀只能看见阵型地尾尖上悬挂着一个黑点,许是他们方才追的蛤蟆妖怪吧,看来是凯旋归来了。
还没等我说话,桦南客气的询问我之后的打算,我道赏完落日便会自行离去,让他们不用担心。
或许真如他们所说,此处除了人烟稀少并无危险,所以桦南几句简短形式化地寒暄之后,便拖着两个弟子加入了回归的队伍。
路风御剑离去前,还特意小跑到我面前,干净不染的眸子闪烁着金光,他伸过头来,更靠近了我几分,见我不解,稚嫩的声音解释道:“我本不喜欢被人摸头,可我想今日一别,或许难以再见了,所以……”
因为离别而改变自己的执着?如果真是如此,我老太婆可不乐意呢。
我噗嗤一笑,没有伸出手,只是往行囊里摸了摸,掏出一小包冰糖悄悄塞到他手里。
之前他同我说的话里,应当是他们山门没有冰糖这种东西,而且他师兄方才的杀气,定是不许他将我这个陌生人送的东西带走,于是我只能借着他们的盲区,表面上赌气说着“如今我还不稀罕了呢。”,私底下却将东西递了过去。
路风皱了眉,将我看了看。
看他反应许是猜出我递给他的是何物,他没说话,只是略微委屈似的嘟了嘟嘴,在青羊的拽拉下,一步三回头地御剑离了去。
我无奈一笑,这小孩是三分感动三分担忧四分不舍吧,他的情绪如水,很容易让人摸透,也让我很是安心。
很快,橘黄带紫的天空留下的如爪的划痕渐渐淡了去。
三人离去之后,悬崖之下的水声登时响亮了三分,哗啦啦的寒风,如同携带着我的回忆撞上陡峭的斜壁。
我这把年纪奔波了那么久没散架已然算是幸事,我拄着拐杖,又寻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我小心翼翼地从内衣中取出玉叶子,冰冰凉凉的,儒若本应暖人心扉的温度却不再有了。
思绪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