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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城内，水晶圣域处，红衣教信徒恢复的清醒。

他们看着手中的鲜血，心中都是莫名的恐惧，他们向着四周看，看到周围的人和自己一样，无限的恐惧，地上已经是漫过脚背的血水，断肢内脏，原本鲜红的纹路依然消失不见，触手也随着水晶圣域的破碎而消失不见。

红衣教信徒空落落的心除了恐惧还有就是茫然，他们不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自残。

只是知道，现在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虚弱状态。

约翰·菲尔丁并不是这些迷茫中人的议员，他清楚记得做过些什么，也清楚他们做过了些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伟大神明犹格普鲁斯的降临。

所以相对茫然四顾的红衣教信徒，只有他仰头看向天空，任由雨水打在瘦削的脸上。

雨水顺着他脸上的沟壑留下，伸手抹了一把，他双目的精光没有被雨水冲走或者淡化一些，因为他看到了他所信仰神明的身影，一个巨大的黑影，黑漆漆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只是普通的暴风雨夜，但直觉和那种雀跃的心跳都在说，它要来了，它要到了。

但是约翰·菲尔丁发现，少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的得力搭档和战友，这份欣悦，一定要和他一起分享。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菲利普·本的身影。

然而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约翰·菲尔丁摇摇头，高高举起双手，跪在地上，高呼：“遥远而伟大神明，我是你忠实的信徒，我们都在这里，呼唤着您的到来，祈求伟大神明赐予我们安身立命的新世界。”

随着他的跪下，膜拜，越来越多的人也跟着跪下。

几千万人的跪下如同一股波浪一般，卡洛琳虽然杀了很多，但是单位时间内，她也是被疲劳，也是会厌倦的，实则死在她手上的红衣教信徒不过数千人罢了。几千万杀人凶手的中，杀掉的一些，也依然不能冲散他们所发下的罪孽。

如今施暴者在祈求得到救赎，祈求新生，渴望新世界，在菲利普·本，这个唯一没有跪下的人看来，是那样的可笑，那样的荒唐，这些人全都应该送上谈判西，不，应该直接施予刑罚。

但此刻的菲利普·本，不再是米国临时国会那个高高在上，掌握审判之锤的司法议员，但他认为，正义是需要伸张，正义是需要代言人的，正义是不会放过集体恶意所犯下的重罪的。

如果他们有罪，那现在的自己呢？不，我……我……只是一时没蒙蔽，我已经清醒过来，所以我要替正义发声，替法治精神执行刑罚，菲利普想着。

走一步，便朝跪着的人的后背插上一刀：“罪人——”

这些红衣教的信徒不再是被狂热所控制精神的木桩，而是一个个清楚自己为何而跪拜的人活生生的人。发现菲利普·本这个疯子后，他们会反抗，他们会闪避，他们站起来，将高高瘦瘦的菲利普按在地上，他们要知道这个人是谁，就是与约翰·菲尔丁组成双塔的菲利普·本，所有他只是将他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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