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芹虽然觉得赵畅畅资质不错，出身太低实在是可惜了，可是也没有想到对方在军国大事上，能提出什么真正有建设性的建议。想着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赵畅畅的的想法或者可以带给他什么灵感，还是带着一丝期待的问道：“姨娘你可是有什么法子？”

赵畅畅知道现代和古代有很大的不同，不过还是可以借鉴一二，于是也不怯于开口。当然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一个常在内宅的家生子，也不能提出什么太详实的建议就是了：“我也没什么大的见识，不过是看着这府里的事情，有那么些想法而已。成不成的，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里，柳湘芹更觉得好奇了，这内宅的事情，怎么会让她和军国大事联想在一起：“姨娘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就是了，就是有什么不妥的，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人，这些话不会传到第三人的耳朵里。”

“那我说了啊。”说着，赵畅畅小小的撇了柳湘芹一下。却不知道自己有些露怯的表情，让对方的心跳乱了一拍：“我知道谁家都是世家世仆的，尤其像是管家这样的下人，几乎都是代代相传的。”

柳湘芹点了点头。哪个大家世族的，都极少会重用外面新买来的下人，但凡重要点的地方，都愿意使唤家生子些。这样知根知底，依存于主家的奴才，极少会作出背叛主家的事情。因为如果主家出事，他们这些下人必然就是一家人不知道被分别卖到哪去，从此天各一方，再无团圆之日。他们才更担心主家的安危。

“你们这些做主子的不知道，可是我这样的下人出身的，有什么不知道，这几代管家的做下来，遇到纯良的也就罢了，要是要那等有异心的，这主家的根基都能给你刨咯。”赵畅畅说的，自然就是荣国府最大的蛀虫赖家。

“这？”柳湘芹皱着眉，这种奴才反噬主家的事情，他这些年也是见过不少，也不能反驳些什么，只得点了点头。而且细细想来，管家之流手里掌握着主家的事务，确实更容易谋害到主家。

“对皇帝来说，你们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儿，就和他家大大小小的管家，应该也差不离吧。”赵畅畅毫不客气的说道。

柳湘芹张了张嘴，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仔细想来，内阁大臣也就是皇帝的大管家，，下面的封疆大臣说是大庄头也说得过去，那么小官小吏就是大庄头下面的小管事、小帮闲。武将就是保家的护院头子，自己这样的就是主家的小厮跑腿。没毛病，真的没毛病。

“你想想啊，这家人几代都是管家，主家有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安排人做的。那么这下面的人，自然就认他们了。有什么事情不还是管家说了算？这样的话，主家不就被架空了吗？”赵畅畅说着耸了耸肩。

“譬如说我们荣国府，有的管家，家里面豪宅良田美婢的，人自己在家就是大老爷，比正经主子还要有牌面。他们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要么就是贪污了主家的财务，要么就是借用主家的名头在外面为非作歹。不然卖身的奴才，哪里能有这么些东西。

等钱财积攒的差不多了，主家也利用得差不多了，就摇身一变，也成了大户人家。最后甚至耗死了主家，成就了他们。结果主家落魄了，他们倒是成了主子。你说，这样的事，主家怎么能不防着呢？皇帝的那份家业，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家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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