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看见贾午坐在花园里发呆,残月已经西沉,东方欲曙。午儿还从未夜里失眠,她总是一躺下去就立刻睡着了。有时姐妹两个聊着聊着,午儿便不再回答,转头看看时,她已经在南风的床上睡了。
虽然两人各有自己的房间,但姐妹两人自小便亲密无间,经常在对方的房间里过夜。
她想午儿为什么彻夜不眠呢?她昨夜回来时神情就有些古怪,脸带春色,看起来似是动了情心。
她走到午儿身边,见午中手中握着一只小小的银瓶,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银瓶之上,连南风到了面前都不知道。
南风轻唤她:“午儿!午儿!”
午儿猛然惊醒,抬起头:“姐姐,你怎么还没睡?”
南风笑笑:“天都快亮了,我是起得太早了。”
午儿看了看天色,闷闷地道:“天快亮了吗?”
南风问道:“午小姐怎么了?看起来不象是平常的你。”
午儿轻叹,“姐姐,我不想做太子妃了。”
南风却不觉得意外:“为什么?”
午儿轻轻打开银瓶的塞子,香露的气息如同夜来香的花朵,次第开放。南风略有些惊讶:“是波斯香精,你是如何得到的?”
“是韩寿,他去找公主,也不知他用什么法子说服了公主。他还说他想做驸马爷。”午儿的声音听起来更闷了,好似着凉塞住了鼻子。
南风了然于胸地微笑:“你不想让他做驸马?”
午儿认真地点头:“我想让韩寿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讨厌他身边有别的女人。”
南风轻轻叹了口气:“午儿,你对韩寿动了情?”
午儿迟疑不定,“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我本来以为做太子妃会很高兴,但想到就要离开韩寿,也不知怎么就高兴不起来了。再听到韩寿说要做驸马,就更加不高兴了。那就是情吗?”
“午儿,你后悔了?”南风小心翼翼地问。
午儿用一只没有拿着银瓶的手支着面颊:“我后悔了,我不想嫁给傻瓜太子了。可是婚事已经定下来,连婚期也近在眉睫,就算我后悔了又能怎么样?我还是得嫁给那个傻瓜太子。”她似乎觉得说了两次还不解气,又恶狠狠地重复了几遍:“傻瓜太子!傻瓜太子!傻瓜太子!”
南风莞尔一笑,午儿是她唯一的妹妹,全家人疼惜她如珠似宝。但到了这个时候,又怎么可以再悔婚?那可是皇上亲点的婚事。
姐妹两人默然相对,只觉得一畴莫展。南风见午儿微微蹙着一双秀眉,为爱而困苦的愁容在她尚显童稚的脸上看起来颇为滑稽。
午儿才不过十二岁,这么早就尝到了人生的无奈吗?南风心里便不忍起来,以午儿的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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