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练习之后逝者的骨头不是接上了？人都死了，练成以后能用在活人身上，也算在为他们造福。”苏木不咸不淡回道。

殷大夫看苏木一眼，目光又转回此时心情微妙的梅落尘，他已经听说了下午青衣板着脸发落她的事。

梅落尘感觉到师伯的目光，感觉其中带有深意，不自然问：“师伯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无故让人挨上一刀，会伤元气。”

听殷师伯说出这句话，梅落尘脸色一变，顿时羞愧起来，“师父和你说了上午我们出诊的事？”

殷大夫目光锐利，笑而不语，梅落尘面对他感觉到无形的压力，遂像倒豆子一般把出诊时犯的错误说出来，不敢隐瞒任何细节。

殷大夫听完后想了想，评价道：“这种取出骨茬的做法之前倒是有过，恢复时断腿用竹板绑着、再夹几片竹板。”

苏木听出问题：“可是师父，这种情况是不是不能这样做？”

殷大夫示意他住口，平静地分析归根结底出现的问题：“接骨很讲究手法，丫头的做法没错，就是太胆大，断骨接上后断骨茬渐渐会融进肉里，没必要取出来，长一年半载就会痊愈。”

殷大夫有接骨神手的名号，城中许多人都听过他的名字，他的话给了梅落尘一颗定心丸，“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才疏学浅误判了病情。”

“摸骨这门手艺难以习得，一旦掌握便是大夫的金字招牌，妇人出生时胎位不能也能矫正过来。”知道梅落尘未来有为女子看病的想法，他提到最后一句。

果然，梅落尘眼神立刻变得炽热：“那摸骨怎么学？师伯你能教我吗？”

殷大夫摸着胡子笑道：“你想学？回头我留意日子叫你。”

苏木调侃她：“我师父很严厉，到时候你别吓得不敢敲门呀。”

梅落尘对他们感激不尽，大夫的祖传秘方一般不给外人看，师伯能答应他是她的荣幸：“谢谢师伯。”

“治疗办法不能太贫瘠，你能想到其他办法没错，但是那一种不好恢复，判断病情轻重需要许多经验，不要着急，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嗯。”

刘熙儿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若有所思。

等到再次回到屋中，刘熙儿叫住梅落尘，扭扭捏捏问：“以后你学会了接骨，能不能回来也教教我呐？”

梅落尘犹豫道：“这要问师父，我们的手艺不能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