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月光。”

宋牧的目光变得遥远。

宋牧是父亲送他来的，他隐约记得他们家只是山里的一个柴户，但是哪座山，怎么走，他已经忘记了。

没被送来君子院的之前的日子过得很苦，他娘亲是谁，他已经没有多大的记忆了。

宋牧还记得，当年他被送来的时候他只有五岁，师父说在这里包吃包住，最后师父还给了父亲一笔赏钱，说是因他穷困潦倒才好心施舍给他的。

但这到底是赏钱还是交易的钱，谁又知道呢，反正父亲最后没来过。

师父说他有百年难得一遇的根骨身法，适合练剑。师父还说，他还有个女徒弟，叫秦凉，她年纪小，叫师妹吧。

自小秦凉就只听师父差遣，她不愿意和宋牧多说话，也少有跟他一起练剑的时候，可是宋牧看着她，心里觉得她端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即便师父说宋牧是难得一遇的练剑好手，即便他授他剑法，但他却也不怎么喜欢宋牧，好像也不愿意怎么跟他说话。

好像在师父的心里，只有秦凉一个才是他真正的弟子。

十岁之前，宋牧这一辈子见过的女孩儿只有秦凉。他喜欢秦凉。

秦凉经常病着，春天她得休养着，夏天她容易长疹子，秋天容易咳嗽，冬天又容易高热。

每次宋牧都认认真真地给她煎药，小时候她冻着了会守在她旁边，时常给她换上暖炉。

她虽然经常病着，可是性子也倔强，但凡师父交代下来的任务，她从来都不会耽误。

宋牧曾经以为，天底下的女孩子都该像秦凉这样。后来他下山了长见识了才知道，她是唯一的，也是特殊的。

以前宋牧做这些，秦凉都不大爱理会。她好像一朵高岭之花，不沾世俗尘埃。

但在宋牧看来，秦凉师妹并非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凉薄，他觉得他与秦凉之间，定是有情的。

宋牧记得，在他十五岁那年，他授师父之命下山剪出银龙帮的党羽，回来之后受了重伤，当时师父帮他料理完之后，便由他自个儿睡去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睁眼之时见到的便是守在他旁边的秦凉。只不过他醒了，秦凉便走了，每一次都这样。

后来师父跟他说，有事没事多去去孤昼那边，陪着嵇丞他们。那会他察觉秦凉的神情不大对，但是那一丝丝的不对劲也是稍纵即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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