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风轻的男子,情绪失控,全身颤抖。
她想,他醒来,看到古月风那几乎没有生命体征的画面,也许,会成为他心底永久的痛。就好像,她那日,在户部公署外,意外听到户部同仁们说起宫玥的死,那也,成为了她永久的痛,哪怕,宫玥好端端地回来了。
可她,无论如何,也难以淡化那感觉,想一次,锥心一次。
也好像,那一日,她看到他和他,惊天一战,看到殿下,用那剑,一剑又一剑,刺入自己的心脏,那鲜血,葳蕤鲜艳,染红了她整个眼眸,让她看见,忘川河畔的彼岸花。
那一刻,是真真正正在失去殿下的感觉。那种绝望,她描绘不出,直到如今,她都总是半夜颤抖醒来。
哪怕,如今,他也从鬼门关回来了。
其实,到如今,她模模糊糊地知道,他和他,在她心中,似乎,一样的重要。
至于区别,也许,一个是爱情,一个是友情或者亲情吧,或许,还是另外一种特殊的感情。
只是这界限,似乎,她也快要分不那么清晰。
“宫玥,你说我,以后生孩子,会不会也遇到难产啊?”白苒突然开口,她也不知道为啥,怎么突然就有些害怕。也许,女人,都会有这层隐忧吧。
“胡说。”宫玥捂住她的嘴,“咱不生,好不好?”
“可是我想生啊。”白苒低下头,有些失神。她这体质,也算历经周折,才算可以正常生孩子了。主要是,现在的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是很想要一个和宫玥的的孩子。
宫玥看着失了神的她,拉起她的手:“走吧,那小子,该喝药了。”
算算时间,过不了多久,这片土地,也要烽烟四起了。
帝京,将是烽烟燃得最后的那块地。
所以,润玉呆在帝京,可能反而是最好的。
朝廷,并不知道润玉和他的关系,也不会去动这样一个神医。
而他,需要尽快将那小子调养好,需要尽快安排好一切。
他还欠他,一个江山如画。他还欠她,一个盛世婚礼。
.....
白苒垮上宫玥的手臂,无意间又碰到他那在黑狱留下的手腕附近的疤痕,心里狠狠一疼,伸手轻轻抚摸了下那仍然触目惊心的疤痕,眼泪又开始掉:“宫玥......”
宫玥轻轻将她的手拿开,将她拥紧,低声道:“苒苒,没关系的,不影响我的美貌的。”
白苒:“......”
宫玥叹了口气,也自己瞅了瞅那有些碍眼的疤痕,瞅着瞅着,又蹙了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间有一丝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