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答案的”
清久留想起七八天前声音平平地答道。一边说他一边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波本——这一次他甚至懒得假装它是另一种饮料了。“机场那个空乘。”
“你再跟我仔细说说”拉芙温和地鼓励道。
……那时他才刚从阿基欧斯回来。
有一半的时候他都不走头等舱通道那一次也是。清久留独自混在刚刚下飞机等着过边检的疲惫乘客中谁也没有意识到他的身份。
他不讨厌这种感觉。身边熙熙攘攘来来去去尽是人类生活里的丝缕与杂质:今年第四次出差探望刚生了孩子的姐姐旅行时吵架了免税价买到了热门商品……人在机场里的时候往往会化去日常里已经成形了的那一层壳。
对于清久留来说在庸碌无奇、光芒耀眼、谨小慎微等等特质之间的切换难度几乎和按一个键差不多;他如果要扮演一个刚下经济舱的乘客即使不戴口罩或太阳镜也几乎不会被认出来——虽然他并不常冒这种险。
或许是在万花筒一般的人格之间切换多了所以他才时不时需要空出一段时间谁也不见在安静的孤独中等待自己的灵魂跟上来。
“喂你看到了吗?”
他身后是一对五十岁上下的夫妇妻子叫了丈夫一句。“那边那一群机组成员不就是我们航班上的吗?”
机组人员都有单独的过检通道平时往往都是从排成长队的乘客们身边一闪而过的。清久留越过人群一看发现那一班飞行员和空乘站在远处不知在凑头低声说些什么。
“那个扎着法式拧辫的金头发她不是空乘啊”妻子颇有点儿急切地说:“她是上个月上了新闻的那个女人你记得吧?想要冒充护士混进医院的……今天她来冒充空乘了?”
她好像挺为自己的发现而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周围的乘客们听了都纷纷来了精神扭头张望着远处的空乘。附近乘客大多都是同一个航班上下来的过不多久清久留就听有人接连说道:“真的诶我在飞机上没见过她。”“是不是在商务舱或者头等舱工作的啊?”“混进来是要干什么?恐袭?带武器了?”
从那群机组成员的角度看起来恐怕这一大群直愣愣盯着他们瞧的乘客面孔就像雨后突然冒出来的狗尿苔吧……清久留心想。
窃窃私语与猜测议论仿佛风一样吹散在人群里以令人惊奇的速度迅速传染了半个大厅。人们举起手机悄悄录像、调出上个月的新闻对比;甚至还有人走出队伍、假装不经意地从那金发女人身边路过……连边检工作人员都从玻璃板后扭过了身。
清久留压根提不起兴致。
十成十是认错人了。共同工作了至少两三天的一群机组人员之中如果忽然混进去一个陌生人其他人应该早就发现了;他们此时正站成一圈说话能把彼此的面孔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此时他们还没过边检这里只有刚下飞机的人。
“但是你猜错了对吧?”拉芙的语气既不带批评也没有讽刺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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