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天长,寅时三刻便进了黎明。
付二爷心里难捱,见了方泽生展颜一笑,稍稍好了一些。
他从屋顶下来并未多说,回房缓了缓精神,便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无论方泽生真残还是假残,对二爷来说都是一样,他本就不在乎这些外物,只是为他心疼,疼得有些失态。
今日早饭,两人同桌。
方泽生见付二爷像往常一样迈进门槛,知道他已无大碍,当即松了一口气。
这顿饭吃得还算和睦,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似乎真的在一夜之间增进了许多感情。
若是方泽生敢拿正眼瞧他的话,那就更好了。
付景轩放下碗筷,对着大当家那张好看的侧脸问:“我眼睛里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吗?”
方泽生摇头,对着书房的门槛一板一眼地夸奖,“二爷长得好看,眼中尽是星辰。”
付景轩忍笑,又问:“那大当家为何不敢看我?”
方泽生抬头,对着房梁上的竹灯说:“星辰璀璨,焉敢近观?”
“哦~”付景轩挪着凳子往他身边凑了凑,“原来你昨晚对着我笑,是因我距离你比较远?”
方泽生面上一红,心里默数着挂在六角竹灯上的流苏穗子,“二爷哪里的话,方某想笑便笑,何来远近之说。”
这话倒是与他们幼年相遇时如出一辙,付景轩见他仰着头,起身来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方泽生躲闪不开,想要把头扭到一侧,却被付景轩捧住了一脸,“既然如此,大当家再对我笑笑如何?”
他凑得很近,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确如星辰。
方泽生本就不敢与他直视,起因是昨晚那番言论,让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若非担心付景轩听了哑叔提及的过往为他难捱,他必然不会说出那样简约直白的话哄他欢心。
若要说,也要说得再婉转一些才好。
如今虽见成效,可独自面对二爷的时候大当家却有些抹不开面子,躲来躲去没能躲开,此时更是直直地跌入了他的眼中,无处可躲。
方泽生筹划良久,干脆板着脸闭上了眼睛,等着付景轩自主把手挪开。
却没想到等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