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多谢您……”

“这有什么值得谢的？”陈皇后无奈地笑了声，“何况你总是要回东宫去的，总不能一辈子都留在本宫这里。”

云乔自然清楚这个道理，却还是想着能躲一时便躲一时。

陈皇后慢条斯理地碾着香，又道：“本宫原以为，你既然允准纳侧妃之事，便是已经想开了。”

云乔摇了摇头。

她只是不忍心看着裴承思那般艰难而已，并非是想开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想得开的？最多也不过是嘴上不提，但在心中，这辈子怕是都没法不在意的。

陈皇后知她心情低落，并没计较，也不再开口。

及至满桌饭菜都摆上来，云乔与陈皇后同坐，规规矩矩地吃着。

她从前也在清宁宫用过一回饭，是刚入宫的时候，那时她小心翼翼的，生怕给陈皇后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如今在想，言行举止间其实出了不少小错。

但如今已经驾轻就熟，就连拿筷子的位置，都已经被嬷嬷们给纠正过来。

打眼一看，与那些世家闺秀们再没什么区别。

陈皇后看在眼中，用过饭后，又留云乔下了一局棋，天色便彻底暗下去了。

“时辰不早了，还是回去吧。”陈皇后亲自动手捡着棋子，语重心长道，“哪怕再怎么不情愿，许多事情都是要面对的，躲躲藏藏的，说不准还会被人看笑话。”

云乔垂着眼睫，点头应了声，模样看起来又乖巧又可怜。

“立侧妃这事，你若是当真不想过问，规矩章程上本宫会遣人去料理，省得你费心。”陈皇后又道，“可将来这日子，终归是你自己过的，谁也帮不了。你若是自己不立起来，今后大有后悔的时候。”

她的声音如往常一般柔和，可说的话却直白得很，半点不留遐想。

云乔抿了抿唇，恳切道：“多谢娘娘提点。”

谢过陈皇后，着人挑了宫灯，云乔扶着霜晚，慢慢地回东宫去了。

意外的是，东宫之中灯火通明的，裴承思今日竟早早地回来了。云乔看着那满桌未动的饭菜，又看向一旁的裴承思，愣了下，迟疑道：“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这些日子以来，裴承思总是回的很晚，云乔都已经习惯了独自用饭了，在清宁宫留饭的时候也并没专程让人回来知会，却不防他今日竟早早地回了，看起来还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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