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说着，深深叹息一声，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为难曲烟。

毕竟以前曲烟小时候，曲守全可一直克扣她和陈桂芬的生活费……

现在人都走了，却不想，曲烟竟然还要帮他做这么多脸面功夫。

人都死了，其实本也不用在意这么多，偏偏曲守全在给曲凝的信件上把这些事情写得是明明白白，曲凝也很无语。

不过后来她仔细想了想，发现可能是因为曲守全想要冲淡他离开之后带给她的悲伤，所以故意提这么多要求来折磨她。

夜明珠陪葬，他这是把自己当慈禧太后呢，还是慈禧太后身边的大总管？

曲凝对着曲守全的绝笔信看着的时候，也是忍不住思考这个问题。

曲烟虽然也觉得扯，但也还是说：

“让我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找颗夜光珠子也给他塞进去。”

终于，在经历一番周折之后，曲守全的葬礼还是这么风风光咣的办起来了。

村子里的人吃吃了足足七天的流水宴席，个个都吃得酒足饭饱，长胖五斤，甚至有人恨不得把曲守全从坟里扒拉出来让他再死一次，好让大家伙再吃个满足。

不过，吃席是好的，但是，曲守全同时也要求了村子里要找人唱经做法，而且这一做就是七七四十九天，似乎是非要卯着劲儿让所有人记住他的死，所以那些唱经的大和尚足足在村子里唱了一个半月多，不少人也快是得听得立地成佛，就地出家了。

而曲烟，在葬礼流水席结束的时候，便也不得不走了。

她还有那么多事，不可能留下来等到唱经和葬礼完全结束。

临走前，凌盛对她说：“你看起来好一些了。”

“多谢。”她笑了笑，笑容里，多了一丝云淡风轻的味道。

“能看到你好起来，我也很高兴，小烟，保重。”他说，眼睛里也带着些许释然的意味。

那些年少轻狂的妄想，似乎也被他放下了。

“你也是，保重，我在S城等你们回来，好好对曲凝。”曲烟笑道。

“好，回见。”他说着，后退半步，却又忽然上前，对曲烟低声说了几句话。

这时候，曲凝跑了过来，走到凌盛身边，大大咧咧地问道，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