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季卓然，他可以说救了我，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曲烟，可能我会依旧是那个自卑怯懦的小三女儿，不知反抗为何物，可能还依旧顺从着陈桂芬、曲凝和曲守全，真相也永远不会揭穿。”说道这里，她眼眸中流露淡淡的遗憾，“可惜的是，在改变了我之后，他也变了。”

曲烟叹息道，“迄今为止我依旧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之后他出国又回国，又突然跟曲凝相恋，一切都让我猝不及防，而我那个时候，每天却疲于奔命，只为了赚钱养我那位喜欢装病骗钱，然后拿着钱去赌博的外婆。”

她依旧沉静如水，而程飞扬看着她，却觉得心乱如麻。

小烟瘦弱的肩膀上，果然承担了太多她承担不起的重负。

“当然，说这些不是要卖惨，只是我想说明后来事情的所有原因，”曲烟抬手，抿了一小口唇边的热水，“后来季老太爷查出重病，眼看就要不久于人世，季家便开始给他张罗冲喜一事，但这个时候，曲凝却被查出，不能生育。”

他抬眸，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惊讶。

事情，竟然是这样……

她勉强一笑，“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嫁给季卓然了，程少，对不起，我在这件最重要的事情上隐瞒了你。”

“怎么会……”他看着她的眼睛里，有震惊，也有怜惜。

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只余无奈，“程少，这件事我也不想故意隐瞒，只是那个时候我身不由己，很多事，不是我想说就能说的，其实我很感激自己能得到你的喜爱，只是我们相遇的时候，并不是一个对的时间，是我配不上你。”

“不，这……也不是你的错啊！”他无奈道。

命运好像一只狡诈恶劣的鬼，捉摸不透，却又将他们所有人玩弄。

他抬眼看着她，眼睛里有从未有过的遗憾情绪，“小烟，如果我们早一点相遇，是不是那个时候……”

曲烟却温柔而坚定的摇了摇头，“程少，你不会喜欢那时候的我的，事实上，我自己都不喜欢那时候的我，永远躲在角落、畏畏缩缩、担惊受怕，每一秒钟都害怕曲守全会突然跑过来打我一巴掌，看到陌生人只会想着躲藏，因为自觉卑微，所以根本不敢现身人前，那个小烟，根本没办法走到程少你的面前啊。”

说着说着，她眼中有泪意涌动，但最终，化为一个释然的笑意。

都过去了。

最后，曲烟看了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说道：“时间不早了，程少，我送你回家。”

她靠近他，正要扶他起来，却忽然被他拦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