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曲烟看着浴室合上的门，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就这么从他手上逃脱了？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把衣服穿上。

她赶紧穿着手上的睡衣，等一套都穿完了，她打开镜子一照才发觉不对头——她竟然把季卓然的睡衣给穿上了。

“曲烟啊曲烟，你的脑子里什么时候都成了糨糊啊？”她无奈甩着长袖戳着镜子里的女人，才又把身上的睡衣脱了，找到了自己的睡衣穿上。

最后，她回看了一眼卧室的大床，想起曾经发生在上面的种种，还有有些抗拒，于是她出了主卧，钻进次卧的小床上睡了。

夜半时分，她隐隐约约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于是她眯了眯眼，看到了站在她床边的季卓然。

他的黑影就那么静静伫立在她床边，眼神一如既往的复杂如深渊，叫人永远无法读懂他眼中的意思。

他就那么静静看着她，除了呼吸以外，简直就像是一尊雕塑。

而她假装安详的躺在床上，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片荒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悄悄离去。

曲烟睁开眼，看向他离开的方向，忽然想到了一点东西。

卧室的房间里有一股很好闻的宁神香的味道，这种香有助眠的功效，会让人睡得很死。

而次卧的房间里却没有那股香味。

季卓然前一天晚上未必没有回来，只是她睡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他也曾这样注视着她，一夜又一夜，直到内心安宁，直到天亮离开。

可惜，那都不重要了。

“季卓然，你我之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喃喃发问，看着空空荡荡的天花板，一滴清泪从眼角滑下。

如果珍儿还在世，她没有理由不接受他。

可惜，珍儿不在了。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巨大的伤痕，再往里面填更多爱、付出，反而就像是往伤口上撒盐一样，只能让伤口更痛，却不会帮它痊愈。

既然还在意她，为什么，那时候要夺走她的珍儿？

既然夺走了她的珍儿，彼此已然反目，那又为什么，不肯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