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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了过去。
清晨,春雨,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让她免不了追忆。
二十四年前,同样的路,同样的雨。
同样是在等门开,只不过,那是是在城门外,此时是在城门里。
那一次,门开了,她与十几名一样的少女进了春月楼的院落,成为春月楼里的侍女。
每天,都是端茶倒水,在婆子的监督下练习。隔日更有一个午后,还要学习诗词字句。
三年时间,她成为一位有了花名的姑娘。十几名一同来的少女,依旧是侍女。
自那之后,虽说每个月有三五日的假期,却终究没有出过这清灰色的城门。
从没有踏出过。
直到廿四年后,一个同样的,飘着春雨的清晨。
……
一声更鼓,声音低缓沉重。雨雾中遥遥传来,振动了城门下多少人。
人群开始缓慢地运动,向那漆黑的城门口接近。马蹄,车轮,还有上百双各式的布鞋、绣鞋,踏在浅凹的石板上,飞溅起向四方的水滴。
杜安菱跟着人群动。
年幼的杜瑜若,生在京城,长到八岁,从未出过城。京城的城门,分隔开两个世界——里面的,虽不至于熟悉,但多少知道些许;外面的,却只是听过传闻。
正是好奇的时候,又添上幼童的畏缩。他不禁收紧了牵住母亲的手。却依旧是踮起脚尖,侧过身子,从人群中寻得间隙,想看见人群外的风景。
人群却是密密麻麻,寻不到半点缝隙。
……
卸下包铁门闩的声音,在城门洞里回荡。
一星昏暗的光,在缓慢推开的城门缝中出现。城门打开,厚重的包铁木门,就那样缓慢而平稳地退向两侧的黑暗中。
开始那一星亮点却变成了水平的一线。参差断续,是城外村镇屋顶的剪影。
甲士的吆喝声传来,单薄的木栅栏从墙边移到路中间,将出城的人隔在一边。
那些等候过门的行人一个个走过黑暗的门洞,走向城外的天地。
杜娥心中一颤。
……
“下一位。”甲士道。
年轻的商人取出户牒,再拿出过关所需的五枚铜钱,和着,送到甲士跟前。
甲士取过户牒,对照着画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