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大袋子的资料，每个人笔记都做了好几本，楚婕在旁边看着都累：一个个的随身带着纸笔，找不到写字的地方那就站着，靠着巴掌的力量支撑着，有时候一写就是好几页。

很是触动她的是这种精神：纯粹的热爱和钻研，没有带丁点的私欲在里头。在他们这里，为了工业的的发展和腾飞而奋斗，那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真就是种信念来的。

但要华大几人组来说，楚婕做得也不差。将能见到生产线或者机器相关的说明书和文件都抄写一遍，谁也不知道她抄来有什么用，但挡不住她认真啊。那各种语言写就的说明书，厂里都是看不懂的，说是一开始为了学会如何使用，没少对着国外来的技术员装孙子。

楚婕那时候可认真答应人家了，要是她能想到办法搞到说明书的中文版，一定要给厂子里寄去，相关行业的最新技术和突破，她在京城要是得了消息，也准及时和他们交流。

一开始四人组还以为这只是楚婕交际的手腕呢，心说咱可不敢信口许诺，干实业的人都实诚着呢，指定要牵肠挂肚盼着。

纪东方却是知道媳妇儿的：“她说出来的事情，向来会想方设法做到的。”

否则，她一开始就不会说了。

小崽子们：当然，信口忽悠我们的时候不算……

楚婕是真心操心这事，因着引进生产线真是个麻烦事儿，这不是后世“顾客就是上帝”的生态，你技术上不如人，人家就是能高高在上辖制你。说明书就只整人家自己国家的语言，你们懂就懂不懂就算，高薪请来“指导”的专家和技术人员，大多数也爱答不理，说完了拉倒，能理解多少都和人家无关。

她就见不得这个，工人们宁肯少要点福利补贴换回来的先进生产线，就因着不懂，带了一层神秘的高贵的光环，生怕给弄坏了没处修去，得，给供着了！

不能用于生产的生产线，这钱花得也太冤枉、太憋屈了。

她是不懂维修检测这类啦，可但凡能把说明书都翻译成中文，一个厂里能人那么多，总有能琢磨出门道来的。不说别的，总不至于连用都畏手畏脚吧？

她如今专研的是德语，尤其是工业德语，这是进无止境的学问。英语也不差，通用语言嘛，日常完全没得问题，要往工业这块走，着实还得费些功夫，当然，这都有路径可寻。

还有说明书是俄语写的，后来两国不是交恶了吗？对方把帮助都撤走了，好在交好的那几年来，也有学习俄语热，拼拼凑凑的，也能把说明书看得差不离。

只说起“俄语”，楚婕难免想到了那个前盟友，土崩瓦解之类的政治问题她也不太关心，那跨国倒爷的生意倒可以同纪京生说一回，不说旁的，有好些科研成果和图纸资料什么的，对我们帮助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