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花板,想着挨了一刀却仍然举步维艰的现状,想着住进重症监护室无法动弹的自己,想着不久前才跨入三十出头的人生,唐晓雯内心变得一片空白,没有愤怒,没有焦虑,没有惶恐。
我应该生气吧?还是应该痛哭?电视剧不都这么演吗,大哭大闹一场?
呵,唐晓雯内心轻蔑一笑,原来不管现实如何残忍,现在竟然只想睡觉,像是睡魔缠身,根本无力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或许因为药物,或许这是人类本能的逃避方式,但闭眼前她脑海里出现五个字:至少还活着。
没有什么将来以后,只有当下的困倦,好好睡一觉,万一这全是做梦呢?
一觉醒来,眼前仍是那块灰白色天花板。
果然不是做梦。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唐晓雯顺势朝窗户望去,心里猛然一惊:能随便扭头了?
她动动腿又抬抬手。
诶?手被绑着?啊…她白眼一翻,内心无奈,自己竟然忘了这一茬。
这都什么待遇,我是暴徒吗,竟然还被绑着?
唐晓雯只能逆来顺受,将就这样吧,至少力气确实恢复不少,头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待我好好瞅瞅这传说中的ICU长什么样。
她睁大眼睛,可是四百多度的近视眼能看多清楚?况且因为插管,她只能动作缓慢而轻柔地水平扭头,不敢抬头不敢低头。只能最大幅度动动眼珠子,竖起耳朵收集周围一切动静。
房间很大很安静,进门对着一排玻璃窗户,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不知是不是深夜。房间里一共三个病人,每张床旁边都放着各种仪器。
左侧躺着一位大叔,听声音似乎年长许多。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时不时找护士聊天。一会儿说起身体的病痛,一会儿聊起晚饭时家人送进病房让他暖肚子的东西,一会儿又讲述起人生哲理。
这大叔一直不停叨叨,嘴巴就没闲着,但护士并没有拒绝他无聊的“打扰”。或许是大叔说的话挺有道理,在一旁默不作声悄悄听故事的唐晓雯有种莫名的感同身受,一边听故事一边在内心鼓掌,偶尔还被大叔幽默的大彻大悟逗笑。
“人一生下来不就是奔向死亡吗?我都这么大岁数,肉吃过,酒也喝过,如果这一关过了,那我出去继续吃喝玩乐;如果出不去,那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万一十八年后您变成女的怎么办?呵呵,放心,您一定出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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