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降术的对轰余波逐渐散去，像一只无形大手降临，在天地画卷间轻轻一抹，令它陡然缺了一块。

巍峨绵延的山岳，依山而建的石阶，还有那些被鲜血浸透之后，伫立了不知多少年的尖锐木桩……如今这一切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好似大碗一样的巨坑。

它深深的没入大地之下，面积惊人一眼望不到尽头，内壁光滑无比，被可怕高温融化后的釉质覆盖，能够清楚的倒映出，头顶上方明亮的天空。

一切阴暗、云雾，都被神降术对轰的冲击驱散，或许此刻的苍穹，是黄泉秘境诞生以来，最为明亮的时候。

柔和光线洒下，落在古族巨大的头骨上，洁净如玉的骨头折射出迷蒙光华，与它口鼻七窍间的乳白光晕相互映衬。

头骨上有一道不起眼的裂纹，但这与神降术无关，而是古族意识之前，试图逆转三千漩涡，查找古族覆灭原因而遭受的反噬。单纯的力量强度，纵是一百道神降术同时爆发，也不可能对它造成半点损伤。

与此同时，秦宇变成的“石像”也是完好无损，毕竟他是“死”在道君遗留力量之下，微微喘息的西陵神座、圣子两人，并未对此生出怀疑。

“朵儿默，你亵渎了道君遗留人间的意志，我以西陵神座的身份，剥夺你圣子称号。”季向天缓缓开口，他神态平静面无表情，眼眸中一片漠然。

“然后呢？”朵儿默微笑，“否认了我的身份，再出手镇压、杀死，维护季氏一族对西陵的掌控地位。”

季向天没再说话，他站直了身体，身上虚弱的气息快速消散，变得强大而凛冽。磅礴威压从他体内释放，丝丝缕缕的光明出现，化为一柄光明大剑，抬手握住向前斩落。

朵儿默双手抬起，耀眼的光明爆发，他整个人就像是一轮大日，璀璨刺目不可直视。

光明大剑斩下，耀眼的大日轮廓瞬间凹陷，表面剧烈震颤不稳，似下一刻就要崩溃。

噗

低沉闷哼中，一片猩红在大日光芒中出现，旋即快速向外扩散，大日转眼变成血日。

紧接着，一寸寸崩碎开来，露出其中朵儿默的身影，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表面上，呈现出无数道细小裂纹，可以看到内部殷红色血肉，却没有半点鲜血流淌出来。

口中艰难的咳嗽，点点血迹迸溅出来，染后了朵儿默洁白、华丽的长衫，他神色间浮现痛苦，还有几分无奈。尽管他能够掌握神降术等几种神术，但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比神座更多。

连续施展神降术、光明大剑之后，季向天脸色晦暗，像是苍老了几十岁，露出压抑不住的疲倦。可他眼眸间毫无波澜，有的只是无尽冰寒，与不减半分的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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