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纹虎从手下处取来棍棒，狞笑着要动手，忽然停住，上去摸了摸白梵的腿骨，不禁暗道：“骨骼结实，骨肉匀称，这身子竟有九品武饶强度，废了也着实可惜，不如给他一点苦头吃，折折他的锐气，再收为己用……”

主意既定，他淡淡道：“我看你也是个不错的人才，废了你未免可惜，不过，从来没有人敢坏我啸纹虎的规矩，不给你一点苦头吃，我的面子往哪里搁，你就受着吧。”毕抓住白梵的手指，生生地将其掰断。

“啊……”

十指连心，指骨断裂之痛，是何等的夺命，可怜他年纪，就要吃这等皮肉之苦。惨叫到一半，就痛晕过去。他再醒来时，躺在一张草席上，身上盖着薄被，从光来看，已是第二的早晨。尽管阳光从破洞洒进来，照在他的身上，他仍然觉得又冷又痛。断指的手肿胀得跟个馒头似的，只是指骨却被归了位。

马顺走了进来，破碗里盛着面汤，到草席边上坐下来：“好些了吗？”

“马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梵虚弱地道。

马顺无奈又凄凉地一笑：“这里就是我的家，你睡的就是我的床，我不在这里又在哪里。”看来他年纪，也是饱经了红尘苦厄。“早叫你听我，你偏不信，他们把你丢在这里，我虽自身难保，却又怎么忍心对你置之不理。来，先喝了这碗面汤，我从贾老板那儿讨的，冷掉就可惜了。”

喝了面汤，白梵有些感动，哽咽道：“马大哥，谢谢你……”

“同是涯沦落人，谢字就不必提了。只是……”马顺着迟疑起来。

“只是什么？”白梵道。

马顺道：“虎爷临走前留了话，拜山的事就这么算了，但以后要跟我一样上交贡钱，否则他下回来，会生生把你打死。”

白梵咬牙道：“我死也不乞讨！”

马顺好声劝道：“东来，听哥哥一句话，不要跟虎爷对着干，以后你跟我上工，乞讨所得对半平分，每贡钱是二十个铜板，我们只要讨得四十个就能交差。”

“我死也不乞讨！”白梵认定的事情，怎么样都不会变。

“唉，那也随你吧。”马顺叹了口气，临走前道，“虎爷还留了句话，他你若是敢逃跑，就用我这条命抵偿。我这条贱命实在微不足道，东来，你此后万分珍重吧……”

白梵想要撑起来的身子一僵，又无力地倒了下去。他年纪，不懂得什么叫做义气，只有一个决不能连累马顺的信念，哪怕这会要了他的命。

啸纹虎在夜晚带着人如约而至，眼看白梵还躺在那里不动，冷冷道：“马顺那个腌脏货没有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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