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看着可怜得不行。

偏偏他又固执，强忍着不哭，只是看着穆成雪很是认真的恳求着。

阿洛是真的怕了，过怕了那种颠沛流离，被人欺凌的日子，那些过往的日子，宛如恶魔之嘴，张大着血盆大口要将他吞噬，他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丁点阳光，如何舍得再跌回去？

阿洛想，一定是他见着穆成雪对他太好了，所以才会如此得寸进尺，才会以为他只要撒个娇穆成雪就能放过他，是他贪心了，却忘了，他不过是她买回来的奴隶而已，奴隶该做的，不就是听话吗？

穆成雪眼见阿洛眼中的光亮渐渐熄灭，隐隐有些麻木的神色浮现，心下知道这敏感的孩子又想多了，不由得轻叹口气。

她蹲下身，抬头看着阿洛，轻声道：“阿洛，我说过，只要你不背叛我，那么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弟弟，我又怎么会不要你呢？弟弟做错了事情，姐姐生气，不是很正常的吗？为什么阿洛会觉得，你什么都听我的，我就会开心呢？阿洛如果什么都听我的，我让你往东你绝不往西，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阿洛，你眼下虽然还没有长大成人，但是也是个独立的个体，你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做法，是很正常的，不要觉得不应该。”

“姐姐也不是说不让你走路，只是凡事过犹不及，你虽然年纪小恢复快，但是若是后期没有养好你的脚，你这脚是很容易留下暗伤的，若是那样，将来你这脚，就很容易再次受到伤害，甚至变成习惯性伤害，你懂吗？”

阿洛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对于穆成雪对他脚伤的说法不太理解，但是却听明白了，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要他，当即便咧嘴笑了。

“好，阿洛听姐姐的，姐姐不让多走，我就不多走，我乖乖的等脚全部好起来。”阿洛很是乖巧的应了。

穆成雪见他这般顺从，有些头疼。

她倒是忽然有些怀念刚刚那个提前料到她会生气，然后敢于用撒娇企图逃避她责罚的阿洛了。

至少那样的阿洛是灵动的，是活的，哪像现在的阿洛，这么乖巧，这么……死气沉沉。

没错，就是死气沉沉。

他似乎只要能够留在她的身边，就觉得满足，所以她说的话，她都听。

本来经过前一阵的相处，阿洛已经有要从过去走出来，做回一个正常孩子的样子了，这下好了，一瞬间又缩回去了。

穆成雪感觉有些头疼，却又不敢再在这个时候刺激他。

她知道，幼年经历过苦痛的阿洛想要重新振作，做一个正常人，是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