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陆行迟是罪人,过去这些年在邺城也没有亲属,陆星河带他会了榕城,陆家祖籍就在榕城,不过后来诸多变迁,陆行迟一家定居在蜀地,而陆星河一家则去了霜城。
这正经的祖籍地方,陆星河是一次也没来过。
他找了个地方偷偷安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立墓碑。
能将尸体带出来,是皇后娘娘的恩典。
若是立下墓碑,到时候被人知晓,参奏一本,又不知道要引起多少麻烦。
因此,最后只是一抔黄土,一块无字碑。
陆行迟的一生,本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最后却安眠于山岭之间,除了陆星河之外无人祭拜,甚至连一个墓碑也没有!
人生的机遇,在最终尘埃落定之前,谁都说不清楚下一步会是如何。
陆星河在陆行迟的坟头倒下三杯酒。
几天的时间,他消瘦了很多。
眼睛凹陷下去,眉头的刀疤越发的明显,胡子拉碴,整个人瞧着哪里还有昔日那风流浪子的模样。
像是个颓废的中年大叔。
“兄长,是我对不住你,明儿我会当亲生的孩子好好抚养长大的,为了大事,你素来自制,眼下到了那边,却不必顾忌什么,这是你最爱的天子笑……”
陆星河将酒壶倾倒,纯净的酒液缓缓浸透地面之中。
“我现在要去接明儿了,以后有时间,我就来看你!”
陛下格外开恩,已经着人将明儿从蜀地带出来,但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天气又诸多变幻,陆星河实在不放心。
他禀告直系上司江飞,江飞询问过卫殊的意见后,同意他休假一段时间去接侄儿。
二月下旬,邺城的天气开始回暖,太皇太后也正式下葬了。
浩浩荡荡的白色队伍绕过邺城的长街,将太皇太后的灵柩送入皇陵之中。
先皇出殡时,邺城万人空巷,大家都出来送先皇最后一程。
先皇的皇位来的不太光明,为人也多疑猜忌,性格有点反复。
但作为帝王,他基本上还是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