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陛下!老奴不知道许承庆同您说了什么。但现在您要是死了,那就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我什么时候拥有过?”
许承乾毫无预兆地大笑道,“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父皇的宠爱随时会被别的兄弟姐妹夺走,母亲的关注永远只在她自己身上。高贵妃领养我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个筹码,父皇给的名字只是为了让我给别人当挡箭牌,就连这个皇位也都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如果不是自己筹谋许久,按照父皇的宠爱和徐令容的扶持,坐在这个皇位上的人除了许承庆不会有任何人,他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坐上皇位以后,宫里那些看似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又有哪个是对自己真心实意的?
“皇后真心对待朕,最后朕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死在了凤鸾殿。”许承乾转头看向陈若弗,“你可还记得有一年,因为同我交好的一位官员被诬陷,我们王府也受到了苛待,入冬后连稍厚一点的衣服都拿不出来。”
是钟舒窈,在那个冬天一针一线给他绣了斗篷和袄子,让他不至于在众多皇子面前丢脸。
“大哥真心对待朕,可朕最后却伙同高贵妃一同杀害了他!”
他还自以为是地认为大仇已报,低头看着身体逐渐僵硬的许承丰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如今看来实在是太过愚蠢。
“陛下!”
“陈若弗,我之前便已经说过,我已经累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提防各种人,警惕所有事,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将他排挤在外,每当他努力辨别过后,才发现对方都不是自己的人。他就像站在大海中心的一块礁石上,孤立无援,寸步难行。
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已经成为了他将近三十年来的日常,这种日子是在是太累了,累到他连从前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和小宫女快快乐乐踢蹴鞠的日子是什么滋味都已经忘记。
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我是比不过许承庆的,坐在皇位上这么多年,我早就应该明白这一点。”
一边说着,许承乾已经走到了先前许承丰的书房。
恍惚间,仿佛又看见那天许承丰敲自己脑袋喊醒他瞌睡的那天。
“太子哥哥,我真的学不会,我肯定不会变得像太子哥哥一样厉害的。”
“其实我也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