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他两个女儿全都知道这件事情。

兰靥姿知道却一直没说过情有可原，可以说是母女情深，不愿揭穿母亲。

可兰玉儿被残害至此，从头到尾也没有和他这个做父亲的说一句，甚至对自己早就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从未提起过。

“我、你们……”兰青川不知该说些什么，忽然便觉得自己这人做的事有多失败，才会让大女儿连信都不愿信他。

“若是你与我说出，我怎会置之不理，为何要瞒我至此？”

此时就连赵姨娘对他的背叛以及露出来的狠毒，都没有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更大。

面对质问，她仍然面色沉静。

只是毕竟先前气血亏损的太过严重，又伤上加伤，面色实在惨白的不忍直视。

配上言语使人心凉。

“自从母亲过世，你偏疼赵芳华母女后，可曾了解过我喜食什么？擅长什么？所求什么？所恨什么。”

“但对于她们母女的喜好不说全然了如指掌，也常记在心上，每每在饭桌上都能见到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互相夹菜。”

兰青川面上恍惚更甚。

明明他只是，不知道该和这个大女儿说什么呀！

“你从小到大便极为懂事，为父知道不用多管，你也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可……”

兰玉儿对此早就已经不在意了，若放在数年之前，对父爱仍有极大的期许。

听见这话，说不得要一阵感动。

原来他从未没将自己这个女儿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她什么事情都能做好，所以才少了些关注。

可今时不同往日，听见这话她只想笑。

就因为懂事，难道就该被忽视。

就因为自己坚强，所以就被认为根本不需要关照。

“虽然父亲如此认为，玉儿作为兰家的大小姐，也理当处处妥当，不给兰家丢脸。”

兰玉儿过了不知事的年纪，就算此时心中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为了规规矩矩妥妥当当的言辞。

但这种时候忽然表现得如此规矩，和往日里的言辞没有别的两样才是最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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