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眠出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龙家别墅探望顾璟行，可是顾璟行似乎是真的忘记了她，这让她的心碎了。

这一瞬，她茫然地望着面前的男生，眼神无助得像是茫茫大雪里失了方向的孤身旅者。

她想起自己梦境中那漫天铺地的翻飞雪中，天地间都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慕枫眠。

她迟疑很久，才挣扎着迈出一步：

“你真的……想不起来吗？”

“你是谁。”

顾璟行奶声奶气却又一丝不苟地回答她。

“你跟我们一样。每个人都会被喜欢，每个人都会被讨厌，每个人都一样——你也一样。”

“……”

男生的嗓音如同照破云层的第一束光。

已经在慕枫眠心里孤零零地吹了很多年的风雪，也终于迎来它们的第一场暖阳。

慕枫眠的眼眶一点点红了起来。

她低下头，细软的声音也微微哽咽。

“我是慕枫眠啊，顾璟行……”

顾璟行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但他狠下心肠，做戏做全套。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她再受到其他人的伤害！但是代价是：他伤害了她！

他没有劝。

他知道此时的慕枫眠只能哭出来。她已经压抑了太久太久……在他还没有回国的时候。

旁边的龙冰瑶看到这一幕，无声一叹，有些心疼地伸手轻轻捋过慕枫眠耳边垂下的长发。

慕枫眠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抽噎的声音也压得细细软软的，像只缩起来的小刺猬，却连那肉刺捏起来都是软软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龙冰瑶忍不住，伸手把这只小刺猬抱进怀里，收紧手臂。

她宁可慕枫眠扎疼他，也不想她缩起来刺痛她自己。

她抱紧了慕枫眠，他勾住慕枫眠的手，迫着她把紧攥的手指伸开，把那强忍而掐出来甲痕的细白手掌托起。

“别哭，我会一直在。”龙冰瑶慈爱地说道。

怀里的慕枫眠闷着，眼泪濡湿她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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