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可洛.帕格尼尼
B小调第二小提琴协奏曲康派涅拉作品7
第三乐章《钟》
响介心里全然放弃为那个人的事情纠结了——那个人根本不听他说话,拒绝他还不如勉强听从来得轻松。这么多年来,别说赞扬,那个人连“辛苦了”都根本没说过一次。藤间统就是这样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什么都不说啊——临死前曾如此说的母亲也对那个人失望了。响介并不同情抱着失望死去的母亲,因为他觉得一直失望地活着的自己才更可怜。
之所以那个人唯一一次演奏的钟声会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耳边,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吧。那种倍音无法让人相信是擦弦乐器演奏出来的,听起来就像是打在厚重金属上的能让人五脏六腑震颤起来的声音……
那般钟声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已然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但再现沉淀在记忆深处的那段钟声对响介来说着实困难。
兰德尔菲的鸣声途经身体并震颤全身,但仍说不上钟声,只能算是单纯的悲鸣。再怎么试图表现超出演奏者能力范畴的音符,琴弓也跟不上,运弓的手臂与滑动的运指会撞在一起,而且对自己声音过于集中又会压抑背景交响的音量。
必须停下来——他本能地如此想。现在的演奏根本没有意义,完全是对着乐谱照本宣科而已。不过,现在他又不能像个人练习时那样擅自放下琴弓。几个小节后独奏便告终,进入了少许休符。他按琴弦的手指就像被谁抓住一样无法动弹了。停下来——正当他以为自己手中的兰德尔菲在如此对他叫喊的瞬间,
“stop——!”
如同劈裂钟声的一声尖叫在响介耳边响起,响介的琴声连同他引领的交响在半吊子的余音里曳然而止。
响介试图挥去耳边钟声一样地摇了摇头。这次中断明显是因为他的演奏。周围有人露骨地叹气,响介朝交响的方向低头道歉说,
“对不起……”
“别泄气啊首席。”
“就是,再来一遍吧。”
业余乐团特有的亲切传递了过来,但响介并没发对此一笑了之。独奏者原本都是在练好独奏后才去配合交响,因为独奏者没多少时间去配合交响。客观说的话,他现在的独奏和背景交响从业余乐团角度来看大概都达到了可以听的水平。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的迷惘所致,现实的演奏与理想之间还差得很远。响介对默默地将总谱翻回首页的七绪说道,
“……可以稍微离开一下么?我借用一下空着的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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