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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高三那年,秋意已深之时的事。
我直到最后一刻都在烦恼毕业后的出路。就结果而言,我优先选择自己想做的事,进了专门学校。但对于我的志愿,家人都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周遭也有其他直接就业的学生或进入大学就读的学生,因此那个时期,我正处在思考着未来漫长的人生,过着些许不安的每一天。
那一天,我放学回家后,看见桌上摆了一封信。应该是家人从邮筒里取出,放在显眼位置的。收件者是我,但没有寄件者的姓名及地址。
一直以来,我都过着与信件无缘的生活。无视于家人嘲讽地询问「是情书吗?」我躲进房里拆了信,阅读取出的信纸。
当时的冲击,应该不需要我再次形容了吧。
很薄情的是,我当时完全不愿去回忆起真子。明明把她当作是我的初恋对象,在那段多愁善感的时期中,也与她度过了诸多印象深刻的时光,但我的回忆宛如河川缓缓流逝般,朝遥远的时光彼端远去不复返——初恋依然是恋情,但只要谈了新的恋爱,过去的事在回忆中所占的比例也会减少。
即使如此,我读了信之后,首先就回想起了真子。会寄这种信来的人,除了她以外不作第二人想。曾经有一次,她替我撑伞送我到家门口,所以她应该知道我家的地址。
各式各样的回忆在脑海中奔腾。我甚至考虑过要不要带着这封信冲往警局。不过,信中并未具体说明她打算采取的行动,我不认为警察会理睬我。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经失去了她的音讯,完全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虽然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我当时似乎烦恼了好几个小时。
我颤抖着双手将信纸收回信封中。
然后——当作没有看见。
我一点都没有想把当时的行动正当化的意思。但是,我又该怎么做呢?
我或许能前往她在镇上的前工作地点,询问她搬去了哪里;又或者还有另一条路是去寻找可能仍住在镇上的她的双亲。不过,就算那么做又如何?
——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以这句话为开头的信件,我该从何找出希望?
有一个词语叫作「薛丁格的猫」,这是量子力学的用语,指的是「被关在盒子里的猫,在打开盒子之前不知道是生是死,其实是处于生与死两种状态的叠加状态」。
我没有打开盒子的勇气。我认为只要不确定她的死亡,在我心目中她就依然活着。反正不会再见面,这样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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