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因此我觉得,名字就应该是自己喜欢被称呼的名字。不喜欢,一直换也无所谓。
——可是对方是植物呀。你知道什么是臭屁草吗?
——不知道。
——花长得很可爱,会结出龟壳模样的果实。用力一压会产生臭气,所以被取了这种名字。
——真是可怜,
——但取这种名字是为了人们的方便,臭屁草本身可不觉得自己是屁呀。
——说的也是。
——所以百日红对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会在意的。
——是吗?
山内意有所指地说完,看着百日红,顺着他的视线我也看了过去。没有风,百日红静止不动,连叶片也是。
如今若改用瞿麦来称呼蔷薇,蔷薇应该不会接受吧。所以百日红肯定也喜欢已经听习惯的名字。
——用名字呼唤,花开的模样也会不同。绵贯学长如果只用狗来称呼五郎,应该不会心生爱惜之情吧?所谓命名,就是肯定了对方的个性。比方说,掉换「百日红」念音④的顺序……
山内拿起手边的纸开始写字。
——丽—莎—贝—露—斯,听起来就比较有气势。假如不要「斯」……
——邪就是丽莎贝露!别这么叫。
——有什么关系?很有女人味的名字呀,嘿,丽莎贝露。
可怕的是,百日红立刻上下用力摆动,仿佛表示赞成。可能是刚好吹来一阵风吧,但窗玻璃并没有晃动。
——你看,它可喜欢的呢!
谁会用那种名字叫它呀!
山内回去后,我尽可能不往百日红的方向看过去,赶紧也跟着出门。
往山的方向走去,在爬上渠道的土堤上,看见邻家太太蹲在草丛里专心地摘东西。我想向她提起猴子的事,便开口问:
——那是什么?
邻家太太受到惊吓,手上的竹筛差点翻落。她看着我说:
——哎呀,吓了我一跳。这个吗?这是零余子。